不能做。好在薛明泽自己手头还有些可用的人,便让他们暗地里将人扣下, 不声不响, 倒也没人发觉不对。
问了老/鸨几次,老鸨所知的关于那妓/子忆柳的事情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那忆柳生就一副花容月貌, 最难得的是知书达理,性子又懦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老鸨是从一个姓洛的人牙子手里花重金买来的, 花了许多心思才□□成现在这样。
忆柳听话的很, 也没什么脾气, 唯独提了点要求, 便是自己定了这个名字。
老/鸨倒也知道待价而沽, 见着忆柳这模样, 便知道她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因此一直没有让忆柳接客。机会果然来了,睿王于百宴楼宴客, 办事的人点明了要几个干净些的,若是伺候的满意了,大大有赏。
忆柳还是个雏,自然属在干净的范畴,就被老/鸨推了出去。老/鸨心思还存了点小心思,忆柳这模样难得不说, 行事倒有些像官家小姐,不是那上不了台面的,若是真被贵人看重,对百宴楼也是一件好事。
老/鸨怎么也没有想到,忆柳会暴起伤人,早在听到的时候,她便吓晕了过去,此刻被人扣起来,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盼着官老爷能看在她说的多的份上,放她一马。像百宴楼这种开的大的产业,背后不可能没有人,可现在出了这种事,背后的人只怕丢开手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来捞。
老/鸨说,在□□的时候忆柳也犯过错,花楼里的姑娘犯了错,那都是要狠狠地罚的,才能让她们长记性。下手的人都有分寸,不会留下痕迹,却让人疼痛难耐。忆柳被打的时候,从来没反抗过,只咬着牙忍受,痛极了晕过去也是有的,怎么看都只是个弱女子。那天到底是如何躲过侍卫,伤了睿王还能逃走,她实在是不清楚。
薛明泽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倒不觉得忆柳的功夫有多高,确认了睿王的伤情后,更是肯定了这一点,不过是占了暴起和兵器之利罢了,非要说的话,恐怕还有些运气的成分。幕后使者若是一心想要睿王的命的话,不应该派这么一个空有美貌却没能力的杀手来,若说是忆柳自己一个人想要报仇或是什么,她也不应该有这个能力逃跑。正是这两厢矛盾,才让薛明泽犹疑不决。
两者相比,他还是偏向于忆柳背后有人,这样的话,到底有什么非忆柳不可的原因呢?薛明泽突然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向陈泰伯借的卷宗,当时是要查一个陈年旧案才借的,翻阅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看到过见着一个柳姓官员被抄家的卷宗。
忆柳、官家小姐……
薛明泽立马回府查找卷宗,果然找到了这一份,柳家男丁被尽数处斩,女眷则是沦为官妓,这个案子的经办人是……睿王。
薛明泽顺着这条线去查,查到柳家曾有一对姐妹,在姐姐的掩护下,妹妹逃了,一直没有找到,做姐姐的不堪受辱,已经上吊自杀了。柳家的其他女眷,倒也陆陆续续都去世了,柳二是柳家最后一滴血脉,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薛明泽找老鸨画了忆柳的画像,又找了当初认识柳家人的人来指认,忆柳果真是柳二没错。
薛明泽有些头疼,如今想来,人家起了这个名字,便是要引人来查。这案子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要查起来委实困难,可眼前最明显的线索便是这条,没有放过的道理。
另一边他将人扣的够久了,便让人佯装放了,暗地里看是否有人接洽,两线并进,眼见着要忙昏了头。
崔崇安倒是拉着一张脸来找他了。
薛明泽见着他不说话走到他跟前,扔下一个食盒,便坐在一边,不情不愿地叫了句薛师兄。
薛明泽有些想笑,心情倒好了很多,打开食盒,发现是些小点心,卖相还不错,尝了一口味道也不算太甜,正好填个肚子。他已经想到是谁让他送来的了,心里的不安定算是彻底消失。
崔崇安见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吃完了,连忙也伸出手要捻一块。薛明泽不疾不徐,手往回一勾,这食盒便到他怀里,崔崇安是一块也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