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他礼貌询问沈先生,“不知沈先生可有意愿入宫做太医?”

沈先生收拾针的动作一顿,跪在地上道:“若陛下需要,草民可每隔半年入皇宫为陛下施针,只草民与杳儿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入不了宫,还请陛下赐罪。”

“沈先生无意,朕就不便勉强,闲云野鹤的日子,确实让人心神向往,就是要劳烦沈先生每半年来一次京城了。”

“多谢陛下体谅。”

沈先生又走了,嵇临奚说了句臣把奏折送回给云大人,起身就要离开房间,他走到门边,身后传来楚郁温和的声音,“送奏折给云生就好,不要去找沈先生做其它事。”

嵇临奚本就是想寻机找沈先生说服对方入宫当殿下的贴身太医,殿下想要的东西,他都想想方设法让殿下得到,眼下心思被戳穿,他扭头,最后应了声喏。

……

解决完施针治病的事,带着沈先生的药,楚郁带着嵇临奚辞别,杳儿很是不舍,却不敢像上次出言挽留,知道典公子是皇帝后,敬畏就压过倾慕,从前她可以直视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容,现在却连短暂的对视都不敢。

看着嵇临奚把人背走的背影,她目光失魂落魄,最后收回视线,不再看了。

两人下了山,嵇临奚以为这就要回宫了,楚郁却说要去一个地方,站在曾经当过玉佩的当铺面前,嵇临奚说不出话来,楚郁牵着他走进去。

当铺里,昔日被嵇临奚威胁过的当铺老板正在拨算盘,入口的光一下暗了下来,知道是有客人来到,他连忙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两名携手的青年,一名穿着青色衣袍外面披着雪白披风,容貌艳秀俊雅,不似人间相貌,另外一名身穿黑衣,身形高大摄人,亦俊美非凡,只看起来有些许熟悉。

知道眼前的两人定然非富即贵,当铺老板露出十分谄媚的笑容,从柜台探出脑袋,殷勤不已道:“两位贵客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一袋钱袋子放在柜前,老板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叶子,他兴奋得脸都红了,正拿一沓出来放在嘴里咬时,耳边听得一句平静的声音,“去年将近年关,夜里有人前来寻掌柜当了一块玉佩,现在还请掌柜归还,此乃酬谢。”

听到这句话,关于那夜的事,老板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这才发现刚才觉得熟悉的黑衣青年,就是那夜来威胁他令他什么都不敢说出去的“反贼”。

那块玉佩他收了以后,一直想找个机会卖出去,但又害怕卖出去惹了事,想着忍个几年再说,不想今年就有人上门,心中又恐惧又庆幸,他连忙去把那块玉佩取出来,恭恭敬敬交到楚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