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夙愿就是离开这深宫这座囚笼,在离开这座囚笼前,她打算结束这段长得要将她折磨疯掉的仇恨。
桌上放着一盆已经发污的脏水,听从太后的命令,只有太子登基为帝那一日给楚景洗了一次身子,剩下的时间里再没宫人给楚景处理过身上的脏污。
容窈拿着酒杯舀了半杯脏水出来,从怀中掏出药粉放在里面,而后端到楚景面前,以为酒中是必死之毒的楚景面色惊恐地扭曲腐烂掉三分之一的身躯想要躲避,却被容窈按着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陛下,欠下的债,早晚有一日是要还的,你当日设计镇国公府那些为你效忠的忠烈时,可有想到今日?”
酒全部灌进,容窈松开手,大口喘着气,眼中有湿润的泪意。
公冶宁朝她招手,容窈走过去。
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她已经慢慢干枯的手指。
“嬷嬷,跟我出宫罢。”她道。
“从今以后,我去哪里,你就在哪里,除了兰青,你就是我最后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