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也很缓慢。
他咀嚼口中的竹笋时,两颊的肉会时不时微微鼓起一面,那双清透的琥珀眼,会静静看着前方,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却觉得他内心满腹思绪。
望着这一幕,嵇临奚就已经是满心怜爱了。殿下一定很想快点好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吧。
吃完手里的竹笋,腹中的疼痛也慢慢缓解一点,低头将最后一点落在手上的残渣也舔干净,并没有意识到身旁骤然僵硬的某人,楚郁侧过头,让嵇临奚把手伸出来。
他喊了一遍嵇侍郎。
嵇临奚没动。
“嵇临奚。”
嵇临奚终于从刚才那一幕的艳态里清醒过来,急急答应,听到太子让他伸手,他脑袋还是半空白的顺从把手伸出来,楚郁从怀中取出手帕,正要捉过他的手,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面无表现看他。
嵇临奚虽即刻收敛自己视线企图装作无辜,但是紊乱的呼吸将一切显现。
楚郁咬了咬牙。
为什么好似自己随便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呼吸,都能让嵇临奚色入心肠,浮想联翩呢?难道对方的大脑里装的只有这个东西吗?
他拿着帕子,擦拭嵇临奚手上的泥土,冷着脸将指甲里的泥土剔出来,“太脏了。”
嵇临奚的身体僵硬着没动。
与刚才为色所迷的僵硬不同,此刻他是暗地里窥视着肖想之人的蛇物,某日被窥视的人终于受不了转身把他从暗地里提出来见光,它反而动弹不得,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
只是覆在他手上的手太白了,白得晃眼,根根匀整,如琢如磨,两相入眼,让嵇临奚觉得自己玷污了什么东西。
嵇临奚咻地一下缩回手,不敢抬头,喃喃说:“小臣自己来,殿下。”
那块雪白的帕子,也被他顺势摸了过来,在寥寥几下的擦拭后,被飞速放进怀里,不给他原来的主人任何挽留的机会。
早已习惯的楚郁也懒得理会,转头撑着下巴看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