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为安。”

沈闻致一怔,这样的消息,自己并不得知。

他当然知晓不了,宫中消息封锁得极好,除非了王相和沈太傅,后宫中也无多少人得知皇帝经历过生死一线。

沈太傅又说:“燕淮去了边关,你与他通信,他那里如何?”

沈闻致说:“西辽勉强算平静,但常有其它游牧民族常来骚扰,亦有一些西辽士兵伪装混入其中,总体没有多大威胁,燕淮他因为表现出色,已经被翟将军提拔成校尉了。”

“还不够。”

听到这句还不够,联想之前的话,沈闻致已经猜到了什么,“爹,你是说……”

院中下了秋雨,一阵冷风袭来,沈太傅巍然不动,说:“留给圣上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太子和明王的时间也不多了。”

“至多半年。”

半年时间,就足够所有的准备与谋划,眼下堪堪平静的朝堂与皇宫,就要面临夺位之争的地动山摇。

沈太傅抬眼,看着他,神色是深思熟虑后的平静,亦是释然,“谨之,你文采斐然,性子聪慧,方正不阿,这是你入了太子青眼的地方,只你涉政不深,还不曾接触过真正的官场狡诈。”

“原也不怪你。”

“是为父与你兄长挡了你的路。”

……

王相捞起袖子,喝了一碗药,自眼目从宫中得到皇帝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消息后,他喝药的次数都比平日里更勤了一些。

这世上谁都怕死,越是坐得最高,拥有的权力越多,就越害怕自己一眨眼就变成一捧黄土。

房中坐着的都是他手底下信任的官员与府中长史及幕僚,嵇临奚也在其中,因为身份特殊,王相将他安置在无人看见的厚重帘后。只这个举动,已经看得出来王相把他当成半个自己人看待了。

“此次本相召各位前来,实是有事要与各位相商。”

“但请丞相开口,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众人统一说道。

“既如此,本相也不卖关子了,两日前的夜里,圣上重疾突发,命悬一线,好在安妃娘娘及时喂下明王从民间寻来的神药,这才转危为安,但身上情况依旧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