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外亮着明光的宫灯,他手掌反复捏了又捏,最后慢慢松开,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忍不住,按住额头揉了两下,楚郁下了床榻,推开窗门,坐在窗沿仰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夜风吹过,掀得发丝飘扬。
何等好色之徒。
山高水远,仍是不改初心。
让人何等恼怒。
又何等无力。
……
有第一日的北珠,就有第二日的东珠,第三日的金器。
知府送得隐晦,嵇临奚是照收不误,这期间他还会欣赏一下这知府府邸的风光,那被说是远方侄女在宴席上献过的舞的女子每次皆是巧合刚他巧遇,或是园中跳舞,或是湖中游船赤着双腿打着水花,嵇临奚都当做没看见,就算对方与他搭话,他也是君子风度般的疏离有礼,隔个五步远。
奉命来勾引嵇临奚的女子见嵇临奚不为所动,咬紧了唇瓣。
她名叫贺瑶,不是知府的远房侄女,而是被那群土匪掳掠而来的女奴,那群土匪刚把她掳来不久,就听到了上面大人率兵剿匪的消息,这才把她好好留着,想她用美色来蛊惑从京城来剿匪的官员。
贺瑶知道,自己的生路只在面前这人手上。
任务一旦失败,回到那群人手里,她只有被凌辱至死的下场。
想到自己被关在那处地方的所见所闻,她身体狠狠打了一个颤,眼中有压抑不住的恐惧,看着嵇临奚就要转身离开,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出手抓住了嵇临奚的衣袖。
嵇临奚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当即冷下脸来,回头说:“松开。”
眼见贺瑶不肯松,他就要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袖,却听一声低声带着颤音的,“救我,求求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