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受的,犹豫那么片刻,他伸出手拉开嵇临奚身上被子。
嵇临奚欲绝还迎地说不要看会吓到殿下你的,手却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被子掀开,看他手臂上的纱布浸了鲜血,楚郁知道他确实没说谎,燕淮和云生不在,陈公公被他打发去了帮助军医治疗伤员,他抿着唇瓣,“你躺着别动,孤去给你换药。”
止血的金疮药和包扎伤口的纱布拿了出来。
嵇临奚还在装模作样,“小臣卑贱之躯,怎么能得殿下亲自上药换布,殿下,还是小臣自己来罢。”
楚郁真想将药与纱布甩在他头顶拂袖而去,到了此时,他怎么看不出来嵇临奚的惺惺作态。
受伤是真,痛也是真,需要换药也是真,只嘴是假,没有几句真话。
他说:“嵇御史现在还不能自己上药,若是不想孤来,还是等云生和陈公公回来,再让他们帮嵇御史上药包扎吧。”
嵇临奚人傻眼了。
让心上人给自己上药包扎和让嫉恨的人给自己上药包扎,那能一样吗?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又或者让时光倒流。
知心上人是心肠柔软的菩萨,嵇临奚眼珠一动,嘴上说好,却是再悄无声息动手挪腰,然后闷哼皱眉脸白咬牙,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第92章
等不来云生与燕淮,身侧躺着的伤者又疼痛难忍的样子,楚郁收回望着门外的视线,“还是孤先为你换吧。”
嵇临奚求之不得了。
他这次没再装模作样的拒绝,而是说:“那就多谢殿下垂怜了。”害怕自己说晚了,要么心上人反悔,要么就有外人贸然进来扰了他这一场美事。
在边关待了一段时间,哪怕指腹起了微微薄茧的手依旧洁白,只比以前消瘦了一些,显出清晰的骨节轮廓,更具锋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