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他的心跳透过军装传来,又快又重,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云映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他后颈。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汗湿的发根间还夹着碎草屑。

“要不……我先把门关上?”云映略有迟疑地问。

云映也很紧张,她察觉到孟怀对她的喜欢,两个人也只差把话摊开说明白了。

但这毕竟是干部宿舍,万一被谁撞见了,影响实在不好。

孟怀的呼吸明显一滞,他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暴雨前的海面。

“你不怕我?”他突然低笑,“孤男寡女,你不怕?”

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绯红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确定吗云映?”

云映眸光微闪,突然踮起脚尖。

“我知道关上门意味着什么,不过是你的话…我也不是很怕。”

云映明显感觉到孟怀的肌肉绷紧,头顶上传来压抑的喘息。

片刻,男人叹了口气,手臂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托起,她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

孟怀抱着她大步走向房间内,一手拖着她,另一只手将桌上堆着的医书扫到一边。

将云映放在桌上,浓墨般的眸子紧盯着她,“你知道关门意味着什么?”

屋里灯光的照射下,云映将他浑身扫视了个遍。

也还是不能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但她十分清晰的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男人禁锢在腰间的大手突然紧了紧,“怎么不说话,现在怕可晚了。”

“你受伤了?”云映俏脸皱起,好看的眉眼紧盯着孟怀,似乎在观察他是否有遮掩。

男人浓黑的眸子闪了闪,“小伤,你怎么都不看我。”

话音刚落,男人沉重的身躯再次抱了上去。

他的声音难得如此沉闷,“我想你。”

云映浅笑了声,好看的眸子染了几分笑意,“小叔以什么身份想我?”

男人抱着她的手愈发紧了,云映也没管。

“我待一会儿就走,还要汇报情况。”

云映:“……”

“嗯。”云映的耳尖烧得厉害。

男人再次抱起她,把她放到小床里面,自己也反手脱掉外套将她拥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云映有些喘不上气。

孟怀少有如此不讲理、强势的时候,他在战场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从未发生、甚至他感到难以掌控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云映也不知道。

但此刻只能由着他。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子弹擦着过去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怕,云映。”

云映伸出手推了推拥着她的男人,“孟怀?小叔?你……”

她刚想抬头,后脑就被他大掌扣住。孟怀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呼吸粗重得不像话。

“嗯,没事,别动。”

孟怀的手臂突然收紧,情绪来的更加激烈。

“很危险?”

孟怀愣了一下,轻轻摩擦了下云映的头。

云映见状也不再多问,任由他安静的抱着自己,心里还在默背师傅给她布置下来的任务。

她只能这样……静一静自己的心了。

-

云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许是熬了太久,身后的男人又让她极其安心。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大白馒头,然后放进了蒸锅里。

一种快要蒸熟的感觉。

她无意识地挣了挣,立刻被铁箍般的手臂勒回原处。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后颈。

半梦半醒间,有粗糙的指腹抚过她腰间软肉。云映含糊地咕哝一声,恍惚听见头顶传来低哑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