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悬只是快死了,又不是瞎了,他眼中闪过惊愕,实在不知道宋墨玉是怎么把这汤药变出来的。最精彩的戏法师都没法在这么近的距离表演隔空取物吧。

“你先喝了我再同你说。”宋墨玉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托着碗送到他嘴边。

虽然她的语气不太好,喂药的动作却很轻柔,生怕喂急了呛到他。

陈司悬现在乖得像只刚足月的小狗,任由宋墨玉喂他,泛着湿气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没过一会一碗续命汤就到了陈司悬的肚子里。汤药下肚,陈司悬顿时感觉五感都回归了,那些锥心的痛似乎在慢慢减弱,浑身都舒服不少。他又咳嗽了几声,但这回连咳嗽声都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你怎么不叫苦?”宋墨玉把碗放到一边蹙眉看着他。

陈司悬心领神会,立即龇牙咧嘴:“好苦啊,这药怎么这么苦。如果这时候有糖吃就好了。”

宋墨玉满意地笑了笑,又变出一块饴糖来,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塞给陈司悬吃下。

嘴里的甜味一点点变浓,两人互相看着笑了出来。

分明还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可现在却觉得连刮在身上的风都是暖和的。

“别看了,难看。”陈司悬在知道宋墨玉有能治瘟疫的药后,悬着的心放下去半颗,剩下悬着的半颗心就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我还见过比这更难看的。”宋墨玉回忆了一下赵莫非,那时候赵莫非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模样,身上的脓块好多都破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陈司悬立即被宋墨玉这些天的经历吸引住,连忙追着她问。

宋墨玉挑了些重要的事说。

“你放心吧,陈平和我大哥他们在一块。我也留了治瘟疫的药给他们。”宋墨玉道。

至于她独自一人翻山越岭还遭遇地动的事,她只是极其粗略地提了提。

即使只是粗略一提,也够陈司悬心惊肉跳了。陈司悬警惕地看着她:“你别糊弄我,说详细点。”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宋墨玉不想说,“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吗?你饿不饿,我这还有很多好吃的。不过你的病才好了一点点,还不能吃太油腻的。我这有鱼汤面,还有小馄饨,你想吃哪一样?要不都尝一点吧。”

“你……”陈司悬眼看着宋墨玉再次变戏法,只是随手一挥,地上就真的出现了热气腾腾的鱼汤面、小馄饨、小笼包。

“这俩你吃,我吃油皮酱肉小笼包蘸辣椒。”宋墨玉道。

陈司悬接过面碗,惊奇地翻来覆去地看,又低头去看宋墨玉的袖口。

药药早就监测过,四周除了他俩之外都没人。

宋墨玉咽下最后一个小笼包,徐徐开口:“这可就有得说了,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

啪嗒――陈司悬筷子都掉地上了。

宋墨玉瞪着他:“这你都不信?”

“我信。”陈司悬捡了两回才把筷子捡起来,擦了又擦。

“要消毒才能用,你用这个。”宋墨玉把他手里的筷子丢掉,又重新给了他一双。

“好。”陈司悬眯眼笑了笑,虽然他不知道何为消毒,但是依然照做。

宋墨玉继续编:“其实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乡。那里没有皇帝没有世家,每个老百姓都是自由的。有一种东西叫做九年义务制教育,会让每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能读上书。

那里的医馆叫做人民医院,有全国各地医术最顶尖的大夫,很多现在的绝症在我们那里都是小毛病,老百姓去看病买药还可以用一种叫做医保的东西,这样哪怕医药费很高自己也只需要出一部分。

我们出行坐的车,和现在的马车也不同,有汽车有火车有高铁,最厉害的是一种叫做飞机的东西。就像天上的鸟一样能载着我们飞到任何地方去游玩。

我们洗澡根本不用灶火烧热水,用的是太阳的光或者电。夏天热的时候想吃冰随时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