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为楚枫身上搭了件灰色薄毯,柳风纨起身去了堂前,看那真宋铮的尸体。

那宋铮也是凄惨,一剑穿心死在家门口,尸体躺了一夜无人照看,脸色青灰泛紫,死相骇人。柳风纨不是胆怯懦弱的人,上前来拖起宋铮尸体,将他拖出了房间。院落后正好有一口枯井,柳风纨搬来井上的磨盘,将宋铮推了进去。等做完这一切,他又将磨盘盖上了。

合泽艳妾【下7】

垂放在床榻的手颤动了两下,随着一声颤抖的呼气声,醒来的楚枫借由手肘的力量翻身爬了起来。

痛。仿佛是叫人用木棒顶着腰腹乱打了一通。

勉力抬起的手,拽掉了覆在眼前敷了草药的布条,沾着草药渣滓的眼睫,颤抖了好几下,才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明。

自门窗缝隙照进来的阳光,大刺刺照在他袒露的身体上。楚枫垂首见自己咬痕吻痕遍布的胸脯与叫人掐的发青的腰肢,以及视线不能及,却自他醒来之后,一直连绵不断传来痛楚的地方。

手掌忿忿攥握成拳,砸在了床板上。

宋铮那无耻小人!他定要取他性命!

忍痛披上衣服,两腿战栗不说,拉着衣服的手也颤抖的不像话。楚枫红着眼睛推门出去,四处搜寻一周,没见到宋铮,只看到倒在一堆摔碎盘碟中的柳风纨。

柳风纨面前掉着的,是他染血的佩剑。

楚枫捡起自己的佩剑,以剑仗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一面揽住柳风纨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托起。

“小柳小柳”

柳风纨双目紧闭,气息微微。

楚枫将他抱起,想将他送回房间歇息,只他一看到扯下的床帐上染了些混着些腌臜液体的血迹,便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留,抱着柳风纨跌跌撞撞离开了这里。

他也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已经力竭了,抱不住柳风纨,便将他推到自己的肩膀上,由抱改为背,但这也只是勉强让他多走了几步路罢了。幸而此刻趴在他背上的柳风纨悠悠转醒,叫了他一声,“楚哥。”

楚枫双腿一软,即便有剑仗地,又不免狼狈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柳风纨自他背上下来,转而扶他,“楚哥楚哥你没事吧?”

楚枫自觉将衣裳穿戴整齐,却不自知露出的脖颈上,还有延绵到他耳垂后的情色咬痕。柳风纨装作看不见,只殷切搀扶着他到一旁的老树旁坐下。

看着楚枫因为背他,耗尽体力,面色潮红,柳风纨心里更动容几分,“楚哥,是你带我逃出来了么?”

楚枫摇了摇头,“我醒来时,宋铮那小人已经不见了。我怕他再折返回来,就先带着你逃了。”说完,他又问起了柳风纨因何昏倒。

柳风纨开始按照他想好的说辞哭诉,“楚哥你昏倒之后,宋铮让我为你清理眼睛我趁他不备,偷了他的解药,在喂你吃下时被他发觉,推撞在了门板上,而后便,便人事不省了。”柳风纨哭着哭着,抱住了楚枫的脖颈,“楚哥,我好害怕,我怕我死了,怕见不到你。”

楚枫向来怜惜弱小,不然也不会留他在身旁,听得柳风纨哭的这样惊惧哀决,便也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脊做安抚,“此事都怪我,怪我轻信了宋铮这样的无耻小人他日再见,我必将他挫骨扬灰!”他话语铿锵,下身孔洞中却浊液乱流,令他愤恨之余又多了几分羞耻。夹紧双腿的楚枫绝想不到,面前这楚楚可怜的少年,才是他此刻恨的恨不得扒皮拆骨的‘无耻小人’。

柳风纨慢慢收回抱在他脖颈上的手,怯怯道,“见到楚哥没事,我就放心了。”

合泽艳妾【下8】

因为这几日阴雨连绵,生长在石壁上的青苔里积蓄了许多水,沿着石壁往下流淌。流淌下来的水,恰巧落进了一个竹筒中,等积满了半个竹筒,狭窄漆黑的石洞里就伸出一只手,将竹筒拿进去。

“咳咳。”躲藏在石洞里的,正是身负重伤的楚蛟。他自密道醒来后便离开密道,躲藏进了山林中,因为提不起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