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醒来时,正被反缚双手跪倒在地上。余毒未清,他眼前还有重影。勉力抬起头,只看到房间里的烛火以及垂覆下来的帘幔。
他知道自己被捉回来了。
帘子里传来沈休寰的声音,“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他。”
身体前倾的惯力,让楚枫垂下首去。他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从黑底白面的靴子来看,应当就是抓他回来的那个青年。
“就把他赏给你了。”
帘子里沈休寰的声音格外冷酷,“是生是死,由你来处置。”
楚枫还在体味这句话的含义,一把刀忽然从他后面刺来,贴着他的脸颊钉在地上。
他的脸颊被刀锋割破,一点血迹流淌下来。
如水的剑身上,倒映着他因为那一瞬受惊大睁的双眼。
血腥味。
很强烈的血腥味。
身后的人戴着黑色皮革的五指抓着短刀的匕首,刀尖还在颤抖,他的手却没有颤抖。
楚枫马上想起了那个将自己抓回来的武功奇高的少年,他武功不弱,又有神兵在手,这年纪小于他的少年,却能与他打个平手,甚至能在最后以那让他料想不及的暗器打伤他。
现在沈休寰把他赏赐给他了。他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个少年的手中。
他被脱去衣服,反绑在地上,沈休寰要如何惩处他,如何羞辱他,在此刻再清楚不过。
抵在地上的双肩绷紧,楚枫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帘子后站着的那道背影他对沈休寰的感情复杂至极,一面他感激沈休寰留他一命,还帮他救出楚蛟,一面又恨他明知他不是女儿身,却还要把他当女人对待。
握着刀柄的手收了回去,按向他的脊背。
楚枫被逼的再次垂下头去他早知道自己只是沈休寰闲暇时打发的玩意,连他脉脉温情叫的夫人,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但当二人在床榻上交颈时,他也会有些恍惚。
若自己只是他的玩物,他何须这样温柔爱怜?反正自己早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这样的诘问越多,楚枫就愈是痛恨自己他痛恨自己若是明明白白的恨,可以在眼下忍辱负重,寻找时机砍下沈休寰的头颅,若是已然在他的虚虚实实的温柔中沦陷,当他养在庭院里的妾室合泽,再不踏足江湖。可他这两种感情都没有到达极致,他恨沈休寰,却没有到一定要手刃他的地步,他留恋沈休寰床笫间的温柔,却也没到放弃自己的曾经,真的屈膝做这养尊处优的合泽的地步。
他逃走时已然设想到一切结果,哪怕是沈休寰杀了他,可他没想到的是
被人按着头颅抵在地上,没有半点温存柔情的劈开身体这感觉让楚枫回忆起了那个雷雨夜叫人侮辱的惨痛回忆。
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到达不能容忍的地步,真正让他感到痛苦的,是站在帘子后,冷眼旁观的沈休寰。
中了暗器的背脊里血肉挤压,与那个在他内脏中翻绞的硬物形成了相同的疼痛感。
他想向沈休寰求饶了,可尚存的尊严让他咬紧了牙关。
是沈休寰将他赏赐给下人的。
他此刻求饶,也不过自取其辱。
楚枫紧咬牙关,跪倒在地上的双腿颤颤发抖,身后的人似乎知道他身体里的敏感处,或者他早已被沈休寰弄的如女人一样敏感,在一开始仿佛锯木头一样的撕扯拉锯之后,他的身体里被挤压出了几分快意,以这种一个屈辱的伏地姿势,甚至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他的身体却开始发热发烫。
这比拿刀杀了他还要痛苦。
如果这个时候,帘子后的沈休寰发现了他的异样,发出一声讥讽,就足以让楚枫立时自尽。
但沈休寰什么也没有说,他站在帘子后,似乎并不关心他温柔叫了千百回‘夫人’的男人,此刻面临什么样难堪的境地。
也是因为这个姿势,楚枫亲眼看到自己的下面是如何硬起来,又是如何被一记深过一记的顶撞,逼的吐出稀薄的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