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呵欠说道:“泡个热水脚,早点睡吧!”可能是困意太足了,随着呵欠,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赵嬷嬷看看钟未央,又看看恩姐儿,脸上左右为难,站在原地没有动。
此时虽然天色晚了,但是恩姐儿正玩得入迷,一点儿困意也没有,精神头十足。
钟未央用丝帕掩着嘴,忍不住呵欠连天,又断断续续地吩咐道:“嬷嬷,你先回去睡吧!今天晚上可以让秋香和如许在内室里值夜。我今天下午睡久了,头有点儿痛,晚一点儿再睡。”
“是。”赵嬷嬷把心里的担心放下了,答应一声,立马又转过身,语气严肃地对秋香和如许嘱咐道:“你们二人晚上决不可睡得太死了,要仔细地听着动静,照顾好少夫人,记住没?”
秋香和如许模样乖巧,异口同声:“是,嬷嬷,我们记住了。”
过了几天,在腊月十七这一天,钟太太身边的嬷嬷赵二媳妇在钟太太的吩咐下,带着一个包袱的新衣裳来看钟未央。
进了屋,行了礼,赵二媳妇就迫不及待且又井井有条地笑着说道:“七姑奶奶,太太又亲手给姑奶奶做了几件小袄、几双兔毛手套和袜子,让奴婢过来看看七姑奶奶这几天身子好不好。太太原本是想亲自来看看七姑奶奶,但是现在是腊月里,又临近过年了,不好随便登门。太太天天想念七姑奶奶,每天都要跟奴婢念叨几句,盼着正月初二快点到来,高高兴兴地见见七姑奶奶和七姑爷!”
赵二媳妇的话刚说完,秋香就故意笑着逗趣道:“赵二家的嘴真是越来越灵巧了!”说完,把新沏的茶递过来。
赵二媳妇连忙伸手接过茶,脸色稍稍红了红,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头其实是很高兴的。在赵嬷嬷离开雪梨院之后,她就从钟府的管事媳妇晋升为了雪梨院的管事嬷嬷,原本她自认为是个粗人,但是为了做好这个身份体面的嬷嬷之职,自个儿和自个儿较劲,光是学别人说话的语气就学了好久,所以现在整个人是改头换面了!不再是粗人了,终于也变成一个精细人了!
大家因为秋香的话笑了一阵儿。
钟未央打开赵二媳妇送过来的包袱,用白里透红的手指抚摸着新衣裳和新手套。恩姐儿立马也凑过来摸。
钟未央语气关心地问道:“娘最近身子好不好?胃口怎么样?”
赵二媳妇语气老实地回答:“太太挺好的!胃口也行!”
钟未央又语气随意地问:“钟府里这几天日子安宁吗?”
赵二媳妇立马情不自禁地撇撇嘴,随即打开了话匣子,津津有味地咂嘴说道:“啧啧!可不得了!”
赵嬷嬷一听,表情十分吃惊,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钟大少奶奶和钟大少爷不和睦?”
“呸!”赵二媳妇的嘴巴反应得比脑子更快,然后她连忙伸手捂住嘴,脸色通红,惭愧地说道:“奴婢不该说粗话。”
“没事,你接着说。”钟未央虽然脸色镇定,但是此时内心有点不安。
毕竟钟家的事总是会牵涉到钟太太身上的,如果钟家的日子不安宁,钟太太很难独善其身。
赵二媳妇自己在嘴上打了几下,才继续说道:“那新大少奶奶才进门三天,就跟大少爷合起伙来欺负咱们太太了!”
“他们都干出什么事了?”赵嬷嬷一脸的气恼,面红耳赤,又急着插话,同时捏紧了拳头,心情是火急火燎的,恨不得赶到钟府去找钟大少爷钟痕和钟家大少奶奶涂氏算账!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些不要脸的竟然敢欺负钟太太!
钟未央的眉头微皱,目光定定地看着赵二媳妇的脸,等着她说完。
赵二媳妇也是满心的火气,提起钟大少爷和钟家大少奶奶涂氏,她就要生气,这下子她也顾不上要当个斯文的精细人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瞪了起来,双手也激动地挥动着,怒气冲冲的声音冲破了嗓门,喊道:“他们想抢管家权!想要逼咱们太太把管家权交给她!”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忍不住激起一阵酸涩,泪汪汪的,很想哭,就连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