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胆寒的是,他们并非特例,而是一个群体的缩影。
“花队。”一声高喊让花崇回过神。
曲值匆匆跑来,“东三食堂的监控已经调到了,尹超停放三轮车的地方是个死角,看不到是谁将三轮车骑走。”
花崇料到了这一可能,把人交给曲值,独自下楼。
当刑警,尤其是重案刑警,心理上承受的负荷比当特警时多得多。人穿上衣服,戴上面具时,个个都是“好人”,只有在警局被迫剥下伪装,才会露出藏在里面的灵魂。
一桩分尸案,短短几日,就有那么多有关或者无关的人被牵涉进来。
郑奇大概率曾主导过“网络暴力”;卢庆被郑奇玩弄于股掌,发现了命案以及抛尸现场,却因为过于害怕而使现场被严重破坏;刘忠贵老人的独子在计划经济年代因企业安全事故惨死,孤老无依,他在精神出现问题的情况下间接包庇了凶手;而现在的尹超,又是个与郑奇无异的心理扭曲者。
常年沉浸在案件与案件深处的人性里,就算心理素质再好,有时也难免钻入死胡同。
花崇甩了甩头,顿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无力感。
眼下的分尸案干扰线索太多是其一,五年前的谜团解不开是其二。他捏着太阳穴,不知道一直以来的坚持能不能为牺牲的兄弟找出真相。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弱。一群人的力量,也不一定够强。
“想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一愣,迅速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崇。
“第一次见你愁眉苦脸。”柳至秦说:“怎么了?”
花崇摇摇头,很快整理好情绪,“有点烦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