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拂雪瞪大了眼：

“那小师弟的法器……”

“嗯，我送他的。”云清清淡然道。

慕容浮雪两眼开始放光。

但空昭显然早知道这个弟子什么德行，狠狠瞪了她一眼：

“行了，退下！”

“哦……”慕容浮雪缩了缩脖子，怏快地退走了。

只是她离开之前，又回头看了看云清清，朝她眨巴眨巴了眼睛。

空昭心累地摇了摇头，来到云清清面前尴尬道：

“总门主大人莫见怪……”

“师尊不必如此，”云清清温声道，“您是萧长珩的授业恩师，我自当称你一声师尊，您唤我名字就好。”

空昭有些愣神，心中千头万绪。

自打云清清出现在她面前，就一次次在颠覆着她的认知。

可到现在回头再看看，其实云清清自始至终都平静淡然，从未因被轻视而愤懑，眼下所有人都敬畏追捧她，她也没见有半分骄躁。

空昭忽觉心头有所悟，这才是真正世外高人的心境吧？

“走吧，可以回水华宗了。”云清清朝空昭点了点头。

空昭收回思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几人一起回到大殿，带上众人御剑往水华宗飞去。

回到水华宗，天色已晚。

云清清和萧长珩径直回了别苑，只等第二天拿到聚魂盏，便可回帝京给皇帝聚魂。

简单用过晚饭，云清清把萧长珩的玄玉腰佩要了过来，放在掌心，指尖凝起灵力轻点在它中央，补充消耗掉的灵力。

萧长珩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云清清突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那慕容浮雪是怎么回事？她以前就经常跟你交手吗？”

萧长珩眉心微微拧了拧，点了点头：

“嗯。”

他显然是不打算多说，云清清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但不知为何，突然就对这个事感兴趣，再次开口问道：

“如何交手？谁赢得多？”

萧长珩沉默了一会，揉了揉眉心：

“一半一半吧，但不管谁赢，我们两个都会受伤，然后她会被师尊罚。”

云清清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

“只罚她？”

萧长珩面无表情：

“师姐中只有她总喜欢找我过招，从前我也不大明白师尊为什么只罚她，今日才知道，是因为她每次用的不只是剑招，难怪总是那么难对付。”

云清清：“……”

用灵力对付普通人，只能说，幸亏当年都是小孩，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

罚得该。

萧长珩忽然又低声说道：

“不过当年也多亏了七师姐，我的刀法才能精进极快……毕竟除了她以外也只有师尊肯陪我过招，但师尊的招式都太温和了。”

云清清手上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给玄玉佩输送灵力。

她倒是能理解萧长珩话中含义。

他一个普通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留在水华宗这样的玄门学艺几年。

师尊暗地里对他极尽照顾，甚至为他打造了一个玄门真空地带，反而难免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另类。

这种情况下有人找他过招练刀法，不管是何原因，不管是不是每次都受伤，对他来说意义都非同一般吧。

云清清给玄玉佩充满了灵力，交还到萧长珩手上。

他伸手接过，沉默了片刻，低声说：

“谢谢。”

云清清心头莫名烦躁，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歇着吧，我要炼化愿力。”

说罢，她转身离开，去了偏房。

萧长珩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捏紧了手中的玄玉佩，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日师尊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