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介个白眼狼,连养了计己三十几年的亲娘,都能狠心送官,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他这样一吵闹,村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之前赵老太丢银票那件事时,不少人都围观了现场,知道是赵老太自己的问题,但散了后不到半天功夫,赵老太被送官的消息就传开了。

传言说是卢二不是亲生的,又说赵老太送官是因为害死了二儿媳妇,但流言这东西向来是传着传着就走样了,到现在也变得众说纷纭讲什么的都有。

人言可畏,这也是卢司琮决心要带女儿离开这里的原因之一。

这会儿不少人觉得卢达说得有道理,卢司琮脸色又白了几分。

就在这时,云清清冷声开口了:

“你们认定卢司琮就是杀人凶手,前提是卢海确实死于这把刀,但事实并非如此。”

众人闻声一愣。

卢光祖看了看尸体心口插着的刀子,又茫然看向云清清: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海叔分明是被这把刀刺中心脏而死的啊。”

云清清摇头,指着卢海心口:

“你们仔细看看,这刀子周围可有血流出来?”

卢光祖看了一会儿,眼睛渐渐瞪大:

“……还真没有……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众村民也面面相觑,他们这小地方大多数人一辈子没见过命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还能说明什么!”南征恍然明白过来,高声道,“刀子刺中活人心口,哪有不流血的!”

“这老汉分明就是在死后好一会儿,才又被在心口插了这把刀!”

“也就是说,这刀根本不是杀人的凶器,又如何能断定刀的主人就是凶手?”

卢光祖和众村民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还真是这样!”

“这心口连一点血都没渗出来啊,果然刀子不是凶器!”

“但要这么说,那海叔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先不说别的,如果真是卢二杀的人,人都已经死了,他不可能会专门拿自己的刀子再捅一下,还留在现场吧?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说得没错!那这栽赃之人肯定就是凶手吧……嘶,这可够缺德的,杀了人还要嫁祸给别人,这案子不破咱们以后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众人越说越担忧,卢光祖脸也不大好,深深朝萧长珩躬身道:

“摄政王大人,求您一定要查明真凶严惩!不然以后这村里可要人心惶惶了啊!”

萧长珩的目光一直跟着云清清的一举一动,听到这话淡声道:

“此事恐怕只有王妃最有发言权,且看她如何说。”

他已从云清清的态度中,察觉到这并不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

云清清点点头,看着卢海的尸首冷声道:

“此人的死因先放一放再说,这后来插刀子掩人耳目、试图栽赃的真凶,就在这院中!”

众村民纷纷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各自狐疑。

云清清指向卢达:

“就是你!”

卢达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惊声道:

“王妃娘娘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啊!草民向来本本分分,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啊!而且我做这个能有什么好处呢!”

云清清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且不说你做这事捞得到什么好处,这害死卢海的凶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呢,你有这时间狡辩,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原本心中忐忑的卢达听了她的话,一脸茫然,随后又踏实下来。

这什么王妃说话颠三倒四的,根本不像是知道了真相,看来刚刚不过是在诈自己罢了。

既然如此,更要咬死不认了!

想到这里,卢达一脸无辜道:

“草民不知王妃何意,就算您是王妃娘娘,非要说草民做了那等恶劣的事,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