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我,关心近况。她已是乔的妻子,连乔也和我通话。有一次,毓辰提起肖,小小心心的问我,要不要告诉肖。我连忙制止她,匆匆挂掉电话。心中的酸楚难以言表。
我并未幸运的在家人中找到合适配型。母亲倒是从库里寻找志愿者,初筛合格。叫我速速回国作进一步检查。我们都明白,这种病症,即使找到合适陪型,成功率也不见得高。
我开始办理回国手续,自立打算晚一些时间带小娣过来。W希望陪我一起回去,无奈临近北京奥运,不知为何签证没有通过,大失所望。
我即将回到阔别三年的家乡,一连好几天思绪万千,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有些害怕,我尚不肯定对从前的事情是否已经释怀。我更害怕,一不小心遇见肖,不知如何面对。山城并不大,我们的圈子更不大。
番外三 旅途
我乘坐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班机,从旧金山机场出发,熬过漫漫旅途,我们将在下午抵达首都国际机场。飞机沿着美国西海岸向北飞去,一路风景壮丽,还可以看到远处的高山和大湖。
这是第二次经历夜间飞行。
邻坐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太太,刚上飞机时看上去有些紧张。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姑娘,你也回国探亲?”
“嗯,探望父母。”我对她微笑,总不能说,回去治病吧。
“最怕飞长途了,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还那么久,心里一点不踏实。”老人家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我和老太太拉起家常。她是到美国给儿子媳妇带孙子的,孙子大了,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又絮絮谈起去美国的经历。
我的第一次长途飞机得追溯到三年前。
袁自立与我注册后,便着手办理我的出国手续,一刻都不耽误。自立休满假期后回美国,没有来得及在家过春节。节后几天,我一直感觉不舒服,恶心乏力,还是母亲经验多,职业嗅觉灵敏,带我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我怀孕了。自立知道这个消息后激动得睡不着觉,袁家上下更是喜气洋洋,袁父袁母高兴地合不拢嘴。我们只想尽快跑完程序,早些团聚,父亲也托人帮忙催办手续。
栀子花爬满山坡的季节,我顺利拿到签证,即将离开祖国家乡,去到一个遥远的国度,心里万分不舍。那里没有父亲母亲,没有好朋友毓辰,也没有公公婆婆。。。。。。总之,我将和自立相偎相依,我只有他一个人。妊娠反应已经消失,腹部微微凸起,我的身体孕育着一个小小生命。几次做梦,自立站在前方,在金色晨曦中想我招手。心中时常觉得温暖。
我踏上北京飞往旧金山的飞机,在一万英尺的高空拥抱阿拉斯加壮丽的冰川。
新的生命,新的生活在等我。
空嫂送来饮料,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途中遇到小股气流,飞机略微颠簸,老太太有些不适,絮絮叨叨和我讲着话。几番颠簸之后,我不但没有清醒,倒是更加磕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服用药物的缘故。开始还恩恩呀呀应着老太太的话,后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只剩下很小的嗡嗡声,再后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像是年少时候和毓辰一起在影院看电影,只是台上的主角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演员齐齐换成真实生活中的人物。自立,W,小娣,洛,统统上场。
开始一幕便是圣何塞的医院里,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我生下一个小婴儿。袁自立站在病室门口傻呵呵的笑着,激动得手舞足蹈地对我说,“子璇,真不敢相信,我做父亲了!”
医生将出生信息表交到我的手中,说是个女婴,健康,体重十三点六磅,血型O型。我惊呆,自立和我都是A型血。想去看单子上的字母,但在梦里面怎么也看不清楚。
梦境恍恍惚惚的闪过,只看见很多的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婴儿的啼哭声忽大哗小,时而哇哇大哭,而是安安静静躺在摇篮里微笑。洛和自立在灯光幽暗的酒吧里喝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