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难过,一时间,我只觉得责任全在我,要是我不那么任性,要是我不发脾气到处跑。。。。。。我完全可以和他坐下来好好谈,那么意气用事干什么?弄得他出事情,我自己也伤心,内心也更加不安。“对不起。”我怔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来,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们之间,痴缠纠葛这么些年,怕是再难分清。
他抽出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一行热泪滑下来,落到他的指尖,他连忙替我擦眼泪,“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小丫头,别担心,没事的,养一养就好了,最近太忙正愁没时间休息呢。” 他笑了笑。
我抓住他的手,紧贴我的脸颊,久久不想放开。
不知何时,敏真已经退出房外。
我在那里守了一天,也许是不能固定的缘故,肋骨骨折的确是很痛的,躺在床上不敢随便动,翻身也得小心,不能伸长手去够东西。吃止痛药可以稍稍缓解,但吃太多对身体又不好,只好忍着。夜里我仍能听到他的动静,估计是醒来了又睡不着。虽然他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难受。医生说,这种伤只能静养,待到骨头生长,慢慢愈合。不很危险,但是过程长。
刘志东何吟梅当天下午就来了,他们很关心。吟梅问我怎样弄得,我不知如何作答,敏真替我解围,我很感激她。
第二天我本想再请假,肖叫我去上班,免得行里的人知道了影响不好。开头几天,白天由敏真和大姐轮流照看,我一般晚上过去,有一回,敏真硬叫我回去休息,说是我工作忙,她比较清闲,晚间也由她留在那里。大姐是个不多话的人,真是劳心劳力,忙前忙后,天天煲汤过来,又带来许多滋补品。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人,同事,朋友。毕竟肖在本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医生对我们毕恭毕敬,极其重视,和小心的提醒我们少让些人来,打扰病人休息。我们连连应是。过了几天,到了晚上他便将我们统统赶回去,说是完全没必要陪在那,又不是老弱病残。一个星期以后,皮外伤已经愈合,往日那种神采恢复大半。只是肋骨的伤还没有大的好转,但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不再需要每晚吃止痛药睡觉。医生说了,一切得慢慢来。
入院的第三天,张淑芬来探望,提了水果,还炖了海参,虫草一类的,我见到她,便觉得尴尬,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退出房去,肖叫住我,“子璇,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你们。”
其实我们早已认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只是没有以这种身份而已。他将我介绍给张淑芬,淑芬善意的对我点点头,对我说,“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谢谢你来。”我轻声回应。
淑芬又问,“我打电话告诉立明一声。父亲住院总得回来看看才对。”正要掏手机,肖展庭制止了她,“先别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张淑芬在相当一段时间内确是没有将此事告诉立明。
第四十五章 我想我应离开
在此期间,还有一事要提。有一个周日,我去医院探望肖,穿了身淡蓝色棉布裙子身姿摇曳的走在住院部的长廊上,一手拎包,一手提着保温壶,淡蓝色的外壳,印着两只小熊仔的图案。里面装着新炖的鸽肉虫草汤。肖的房间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傍晚的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的照进来,弥开一片淡淡的温馨,驱散了医院里面消毒水带来的那种特有的冷漠。
“汪子璇!”有人轻声叫我,应是把握不太大,怕认错人,所以不敢大声。
我回头看,那人穿着白大褂,中等个子,瘦瘦的,逆着光,面部很暗一时间看不清楚。
“汪子璇,真是你!”那人朝我走来。待到他走得近一些,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周医生。”我对他笑。
“家里有人住院?”
“嗯,”也没来得及多想,顺口就回答他了,再说,不是家人又是什么人呢?手上还提着保温壶。马上又想岔开话题,“好久不见,最近忙?”
他扶了扶眼镜,“天气凉快了,手术开始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