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种时刻寂寞的感觉尤其深刻。我给毓辰打电话,她叫我多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参加活动,人都是年龄越大越害怕孤单。是哦,想起小时候,寒假暑假,大部分白天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却丝毫不觉得寂寞,那时候有我的画,有肖给我的书,便已足够。
渐渐的,肖展庭与我有了一个约定,没有说出来却各自默默遵守的约定我们每个月必定要见一回,可能是他公差来京,也可能是特意来看我,还可能是我回重庆约会他,当然,他来得多我回去的少。这个习惯,保持了两年多,它使我感觉安全。
春节前夕是我的生日。这种时候,肖展庭照惯例也是要出公差来北京一趟的,俗话称“进贡。”这一趟没有多少时间陪我。他抽出周末晚上的时间,带我在香格里拉酒店共进晚餐。
“子璇二十三岁了,真快真快。”他感叹。
“终于长大,是不是?”
他笑笑不作答,只说,“你长大,我便老了。”
但凡说自己老了的,往往还没有老,因为没有老,所以才不忌讳,说说又无妨。
“你一直没有变化,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样子。”我对他微笑。这是我的真心话。
“第一次?那是什么时候?”他自然不记得了。
“我小学毕业进五中,你帮的忙。”我提示他。
“记得记得,举手之劳,”他想了想,又说,“那一年我才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