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好些年以后,我才明白,男人为女人花钱时的心情,在某种层面上,和女人花男人钱的心情,是同样愉快和满足的,当然,仅限于有情男女。

从商场出来看见天桥上有小姑娘在卖栀子花,没有包装,只用细细的丝带扎成一束,很朴素的美。“栀子花,”我说,“有家乡的味道。”

他笑笑,掏钱买了一束递给我,说,“带回去插起来吧,估计能开到我回去的时候。”

那束花比他呆的时间开的长。周六下午手机总响,我还从没见过他同我一起时一个电话讲这么久,有半小时。放下电话后即刻订了周日晚上的回程机票。

自此以后,除去工差时间,肖展庭每一季来一次,这样的情形整整持续了一年半。那是我毕生中最开心自在,又无忧无虑的时光。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不再赘述,不外乎是吃饭、看电影、喝茶聊天、公园漫步,等等。最多的时间,我们在聊天,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每次都意犹未尽。

有一次,我依偎在他身旁,试着问,“你还爱张淑芬么?”

他不置可否,只说,“张淑芬与我已是亲人。”

良久,我没有再开口。其实我想说,我也要做你的亲人。这一句话迟到了很多年才自我的口中讲出。

又一次,他问我,“学校可有男孩子约会你?”

我说,“很少很少。一般与他们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他笑笑,“你不给人家说话的机会。”神情淡然,我知道他有十分信心,只是逗逗乐而已。

“哪里哪里,我其实想同他们说话,只是他们不理我,不稀罕和我说话,系里男生都喜欢赵佳佳。”我也打趣的说。

“不是吧,上次那个跟着你走的是哑巴?”他笑,细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我就知道是故意逗我的。他说的事情有典故,那个男生叫何谦。

上自习是每晚的习惯,我是个绝对的好学生,多半和宋敏一起。我们常去的固定的教学楼,固定的教室,如果那间有课就在同层另找一间,这是几年内都不曾改变的习惯。有一晚自习时间,我正专心的看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有个人影从我身边晃过,咦,桌上多了一张纸条,等我反应过来,抬头望去,那人已经出了教室门,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同学。我打开纸条一看

“同学,你好!

常常都在这间教室看见你,我也喜欢来这里,不知应不应当算是有缘人。美丽的女孩,很想和你做个朋友,我叫何谦,电话六二七六三零八四。

又及:我猜你不见得会打电话给我。所以,请你留下宿舍电话在下方空白处,离开教室时放于本桌抽屉中,深表谢意!”

我看得想笑,以前在杂志上面看得的情节,没有料到我也会碰上。当然,我没有留电话。我跟宋敏说了一声,自己早早回了宿舍。

那人的样子我没看清,也猜不到是谁,我以为此事应是没有下文了,照常去那栋楼那间教室上自习。过了几天,下了晚自习,我和宋敏一边说笑一边回宿舍。走到一处安静一些的地方,听见有人叫,“同学!前面的同学!”

我转身,看见了一个高大阳光的男孩子朝我走过来,我看看宋敏,她也看着我,不知道叫的谁。等到那个男孩走近了,才觉得熟悉,呀,好像是递纸条的那个。他走到我面前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朝着我说,“同学,可否借我几分钟时间。”宋敏看看我,会了意,走到几米远的地方等我。

“我是何谦,上次给你留过信。”他倒是爽快。

“噢,看见过。”我打量他,高高大大的,有些结实,单眼皮,眼睛却炯炯有神,高鼻子,肤色健康。

“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开门见山。

“我并不认识你。”

“朋友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我叫何谦,会计系大三。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说,“汪子璇。

“好听的名字,”他又问我的宿舍电话。我没告诉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