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可沈嘉烟显然对他抛出的噱头毫无兴趣,他几乎是咆哮着回答道:“我管他是谁……都给我滚!”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邢择!是邢择!我把邢择给你带来了!”徐修奇压根没理会我,而是朝着门内大声道。

我一下觉得紧张无措,像是脚下的地板凭空长出倒刺一般,扎得我只想丢盔弃甲地迅速逃离这里。

而更尴尬的是,在徐修奇吼出这句话后,屋内蓦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外墙上的玻璃窗半开着,窗帘更是被大剌剌推到了一边。我虽然站在屋子外的过道上,可屋内的场景、声音我都是一清二楚。

就在我跟徐修奇大眼瞪小眼的档口,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宿醉的酒鬼蹒跚着寻找着回家的路途一样。我甚至还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的沈嘉烟的闷哼声……他好像是摔倒了。

或许是这一摔把他被酒精腐蚀许久的大脑摔清醒了,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便收敛了许多。

我站在门外,透过窗户观察着屋内。窗户正对着客厅,沈嘉烟没开灯,那里头就黑洞洞的,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我看见客厅连着卧室的拐角处有一个有些鬼祟的身影,他像是想要小心翼翼悄悄打量屋外的情况,可宿醉的身体又显得那么笨重,很难不被人发现。

所以我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趴在墙上,笨拙地露出半个身体偷偷观察的沈嘉烟。

和沈嘉烟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很多样子我都见过,高傲的、冷漠的、不屑的……可唯独没见过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的。我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沈嘉烟一看到门外的我霎时就清醒了,像只訇髾被猎狗追赶的兔子一样飞速转身就消失在了拐角。紧接着我便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收拾洗漱声……

“嘉烟最近……状态不怎么好……”徐修奇尴尬地想替沈嘉烟找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从善如流地跟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沈嘉烟向来是一个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一起那几年我没少等过他,本来以为这次我又要等他很久,可没想到不到五分钟,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速度快得好像生怕我等不耐烦走了一样。

沈嘉烟光着脚站在玄关,显然是都没来得及穿拖鞋。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仓促地盖住了一头乱发,帽檐压得极低,我从正面只能看见他因为消瘦而变得更加尖细的下巴。沈嘉烟的皮肤透着股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宽大的白T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像是风一吹就能把他吹散,整个人弱柳扶风好似病西施。

沈嘉烟好像察觉到我在看他,颇有些不自然地舔舔起皮的嘴唇:“……进来吧。”

我没说话,跟在徐修奇身后踏进门里,路过沈嘉烟时,我闻见他还喷了点香水。清冽的香味混着他身上还未消散的酒味闻起来有些奇怪。

我和徐修奇在客厅沙发上坐定,沈嘉烟也慢吞吞跟在我们身后走进来。他戴着帽子的头埋得有些低,也不坐,只是单手插袋立在一边。

……尴尬在沉默中蔓延,空气安静得能让人窒息。我指望着徐修奇能帮忙打破僵局,而他的视线在我和沈嘉烟之间来回逡巡,似乎终于受不了这个沉闷又古怪的氛围,于是故作活泼地开口道:“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挽留的话还没出口,他便逃也似的向大门冲去,一溜烟地闪人了。“砰”的一声巨响,掩盖住了我希望破碎的声音。

…………………尴尬在沉默中蔓延地更快了。

这样相对无言的场景几乎从没有出现在我和沈嘉烟之间。虽然沈嘉烟基本不会主动搭理我,可我天生话唠,自娱自乐的能力极强,就是他不理我我也能自顾自给他来一段单口相声。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当初愿意宠着他,那是因为我喜欢他。现在既然已经分了手,我自然也没必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