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吵起来,容后再议便可,反正这事急不来。
他们聊了许久,眼看岑鲸又开始犯困,燕兰庭便提议改日信中继续,虽然写信体验会比面对面聊要差很多,但也不能让岑鲸熬一宿。
岑鲸许久没这样过了,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她一次次与燕兰庭秉烛夜谈,谈够了,或是累了,两人也都没什么顾忌,就睡在一张床上。
反正岑吞舟是“男”的,两个男的睡一块,本就寻常。
燕兰庭起身,准备送岑鲸回寝院,岑鲸晃了晃神,拉住他的衣袖,说:“等下,我差点忘了,还有事要问你。”
燕兰庭猜到是什么事,便说:“太晚了,下回再……”
岑鲸打断他,问:“你今天为什么抓着我的手不放?”
54. 第五十四章 “阿嚏!”
榻桌上, 一直稳稳燃着的烛火突然晃了一下。
岑鲸问得干脆,还以为是朝中出了什么事,让燕兰庭心绪不宁, 才下意识做出了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她不知燕兰庭的一切异常皆是由她而起, 更不知她眼下的提问在燕兰庭看来,如同将两人的关系高高挂在了悬崖边上,答错一句, 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岑吞舟能容忍陵阳的喜欢, 因为陵阳没有能力左右岑吞舟的选择, 且陵阳一边说着喜欢, 一边又能坦然地享受别人给她带来的鱼水之欢, 所以陵阳口中的“爱慕”并不影响岑吞舟把她当成不懂事的晚辈来照顾。
燕兰庭不一样。
燕兰庭没把握岑鲸能像岑吞舟纵容陵阳一样纵容他, 若他把自己的爱慕诉之于口,岑鲸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很难说会不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日后再有什么事,岑鲸要想找他, 恐怕会多几分顾虑, 严重点, 说不定会为了让他死心, 彻底与他断绝往来。
燕兰庭思及这种种可能, 满腔的真心话在喉间滚了个来回, 斟酌再三,才半真半假地给出回答:“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