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子:

阿曼依撩开车帘,把头探出马车:“源哥哥,我昨晚敲了三次墙,第一次三下,第二次五下,第三次两下,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韩思源无奈地拍马往前走,不再与马车平行。

阿曼依索性出了车厢,来到车辕上:“源哥哥,你带我一起骑马好不好?”

“你们西凉人竟然不会骑马?”韩思源不肯回头,却还是搭了话。

小公主扁扁唇,若要否认就太假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骑马。”

“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共乘一骑。”

“那就赛马吧。”阿曼依跳下马车,抢了一个侍卫的马,同韩思源并驾齐驱。“来吧,我若赢了你,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你若赢了我,我就任你差遣。驾!”

韩思源见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只能快马加鞭地跟上。

苟涵胜跟在后边直摇头:“闫老三,你说这世上什么最硬?”

“铁。”闫三斌扫视四周,看看冲出去的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对,是表哥的嘴,嘿嘿!”

阿曼依觉得自己在西凉日日骑马,自然能赢过韩思源,却没想到他越来越近,竟被他超过去了。她大叫一声“啊”,身子向一侧倒去。

韩思源蓦地回头,没看清原因,只见她歪歪扭扭地摇晃着,显然要坠马。来不及多想,他拉住马缰,等她从身旁经过之际,长臂一伸把人抱到自己马上,焦急问道:“没事吧?”

小公主趁其不备,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源哥哥。”

韩思源一张俊脸刷地一下红透,不敢看怀里娇香的小姑娘,哑声道:“别胡闹。”

阿曼依抿着小嘴偷笑,却因太过欢喜笑出了声:“你救了我,所以,我把昨晚敲墙的秘密告诉你。三下的意思是我想你,五下是我好想你呀,最后两下是梦你。”

“……”

“源哥哥,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

“你有,你看你的嘴角,都扬上去了。”

“没有。”

“你喜欢我,却不承认。”

“没有。”

官驿∶

进了十月,距京城越发近了。夜凉如水,小公主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喝闷酒。

韩思源在婆娑树影中站了许久,见两名侍女死活劝不走阿曼依,只能亲自上前,拿过她抱在怀里的酒壶。

“别喝了,天冷,进去吧。”

少女抬起朦胧醉眼,没有像以前一般无赖,脸上带了几分凄惶:“快到京城了,我有些害怕。”

她的声音颤巍巍的,抱着臂在寒风中瑟缩:“这一路上,你从未给我半句承诺,纵是到了京城也能撇得十分干净。真的要我一个人面对吗?”

韩思源握紧了拳,若真的不管她,自己还算个男人么?

“进去吧,听话,别染上风寒。”

小公主乖乖被他牵着手腕乖乖进门,上床躺下,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拉住他的手:“源哥哥,我乖乖听话,你会娶我吗?”

韩思源叹了口气,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柔声道:“好好睡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望京镇:

“这里的祈愿节好热闹呀,祈愿灯也漂亮,我要这一盏玉兔的,我男人给钱。”小公主拿了灯就跑,跟在后面的韩思源无奈摇头,付了灯钱。“你跑慢点,一会儿跑丢了。”

“哇!这个灯好好看,寓意也好,并蒂莲,比清冷的玉兔好多了,我要这个。”阿曼依放下玉兔灯,对另一个摊位上的并蒂莲祈愿灯喜欢的不得了。

一对中年夫妻携手而来,清雅贵气的夫人一眼便相中了这盏并蒂莲。男人上前询问:“店家,我夫人也喜欢这盏灯,你还有么?”

店主答道:“不好意思,我家的灯每盏都是独一份,绝不重样。这位姑娘说要了,只是还没付钱,姑娘,您究竟买不买?”

阿曼依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