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那凶手是先在一处抛尸,随后又在另一处处理了死者的药箱。
可为何要这样做呢?康仁寿死时究竟有没有带着药箱?
邱陵心下闪过无数推断,面上仍是那副冰冷的神色,对着陆子参使了个眼色。
陆子参随即将那布包摊开,里面是些零零碎碎、沾了河泥的物什,隐约是康仁寿身上的东西。
秦九叶瞥了一眼,本没太过在意,但那日在苏府问诊时的一幕不知为何跳了出来,令她对那布包里的东西多盯了一会。
“这里面……有没有个葫芦?”
陆子参闻言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见丘陵并没有出言呵斥,这才翻开手中册案又查看了一番后问道。
“什么葫芦?”
奇怪,那金葫芦不说是御赐之物吗?康仁寿应当寸步不离地带着的,如今就连一条帕子都被捞了上来,可为何唯独不见那葫芦的身影?难道是被河水冲走了吗?
话到嘴边,秦九叶突然顿住,不知为何决定留个心,暂时没将这话说尽了。
“似是康先生这样的药堂大掌柜,出诊时大多会随身带个装丹药的葫芦,里面是本药堂的救命丹药。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茬事有些好奇,这才多问了一句。”
那陆子参脸上有些疑色,但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一旁邱陵显然有更加在意的事情,已转向那仵作。
“死因可有查明?”
“死者全身上下共两处外伤,一处在额头左侧、靠近颞部的地方,撞击所致,皮损处有擦伤,推测应当是跌倒或挣扎时撞到石阶一类的硬物上形成的。至于另一处……”
那仵作的声音停了下来,板正的脸上显出少有的犹豫来。
下一刻邱陵的目光转了过来,他连忙收敛神色,上前几步将遮到康仁寿下巴处的白布缓缓拉开。
饶是在场众人都是见过些风浪的,四周空气还是有了片刻的凝滞。
康仁寿的脖子几乎被撕碎了,半截喉管裸露在外,伤处横飞的血肉因为河水的浸泡而发白肿胀,依稀能在其中分辨出他脱了位的锁骨端,骨头尖几乎要在他身上那件中衣上穿出个洞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祸害成这般模样?
秦九叶的心砰砰跳起来,那仵作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一处便是这脖子上的伤。死者并非死于头部的重击,而是死于失血过多。这处颈间的致命伤几乎放干了他的血,应当不是死后才被折腾成这样的,倒像是生前被人活活撕开了喉咙。”
撕开喉咙?
一些不好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秦九叶当即踉跄了一下,虽然很快稳住了身形,但还是教她身旁的人察觉到了。
“怎么?秦掌柜可是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