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姊珠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绽放了熟悉的笑容,就像面对着粉丝一样,她看着依旧清瘦的少年,轻轻开口。
“我记得你,我们又见面了啊,你也是来乘机的?”
“我等人。”
这样的话,沈姊珠点点头,指了指手机:“我的经纪人喊我过去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等人了。”
说罢,沈姊珠抬脚往进站口走去,秋天的风实在有些冷。她穿的不厚,还没带外套,只能将双手交拢在胸前,缩了缩肩膀,想要让自己很暖和一点。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祁景的声音。
“师姐,我在等你。”
都说了自己不是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执着呢?
沈姊珠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这时候,祁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师父生病了,别人都说他活不了了,我不信。”
??!!
师父。
沈姊珠被这句话扰乱了心虚,瞬间停下脚步,再次回头时,已经满脸惊愕。
开口就已经暴露。
“什么时候的事情?生了什么病?现在师父在哪?”
祁景眨了眨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在医院。”
他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早就笃定她就是自己的师姐。
沈姊珠对他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觉得稀奇,毕竟他也是个玄学师,见过那么多奇怪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在和小米商量了一下之后,沈姊珠决定在华夏多留一天,小米按时回去对接接下来的事情。
祁景打了辆出租车,沈姊珠坐在后面看风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一方面是怕被别人听出来自己是谁,一方面她担心着师父的身体,现在只想飞到医院去,没心思说话。
很快,两人到达医院。
沈姊珠跟着祁景径直上楼,最后停在了一个vip病房门口。
……
在首尔的时候,沈姊珠经常想着自己在白云山的日子,想着师父对自己的教导。
可是现在,当她站在门口,和师父仅仅一墙之隔的时候,她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在害怕。
害怕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场面,她曾经说过,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师父,可是现在长大了,她却成了另一个人,和他隔着一个国家的距离。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她有些无措的低头,不断的告诉自己肯定没事。
祁景就安静的等在她身后,没有一声催促。
终于,沈姊珠咽了咽喉咙,下定决心将把手压了下去,推门而入。
“师父……”
“二筒!”
“我碰!你送我嘴边了,不碰我傻啊!哈哈哈!送大家一个小幺鸡庆祝一下!”
“小幺鸡,小幺鸡我杠了!哎,谢谢师叔的恩情,我记下了,这次是真吃饱了啊,来,我来一个九条送大家!”
……
超级大的病房里面,四个老头子其乐融融的围在桌子上打麻将。
三个穿着正式的衣服,一个穿着病号服,右腿被石膏固定着,直直的搭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左手也打了石膏,用纱布吊在脖子里。
都这样了,还打麻将呢?
还打麻将呢!
啊?
沈姊珠怒从心起,这师父麻将瘾可真大啊!
她向老头子投去幽怨的目光,老头立刻反应过来,摸了一张牌:“我自摸了!哈哈哈!给钱给钱,给完钱赶紧走,我徒弟们来了!”
老头速度极快的收完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乐呵呵的朝沈姊珠招了招手。
“哈哈哈,珠珠啊,别站着,过来坐,去了趟寒国怎么傻乎乎的了?”
在沈姊珠往前走的时候,他动作敏捷的回到了床上,靠在枕头上笑眯眯看着她:“我就跟小景说,只要你听到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