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回走,千军遇见了都觉得可怜,顺手帮他拎回家。
路上,小树不小心滑倒,没?成想冻硬实的雪里?有?根树杈子,把他棉服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刚进家门,他爹看到破的棉服,气得拿书往他脸上砸,砸得他鼻血哗地流下。
那个时候,周芸刚怀孕,千军快要做爸爸,哪里?能看得下去这?样糟蹋孩子?当即喝止住这?种家暴行为,把一脸血的小树领回家。
周芸张罗着给小树洗脸,擦脸,止鼻血,帮他把棉袄破掉的地方重新补好,还绣了朵松树,让他晚上在这?里?睡一晚等明天,他爸爸气消了,再给送回去。
等夜里?,小树脱了鞋,千军更心疼了,小孩子,十个脚趾头没?一个好的,全是冻疮叠冻疮,有?的和袜子黏在一起,脱下袜子时,冻疮流水流血,让一个大人心疼得唉唉叹气。
他很懂事,吃完饭一定?要自己刷碗刷筷子,还将耳朵贴在周芸肚子上听,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那时候千军和周芸已?经托关系,偷偷地照过了,说是一个小妹妹,小树艳羡地用手轻轻摸摸周芸的肚子那时候的小千岱兰,在妈妈的肚子里?踢了一脚,吓得小树又缩回手。
……
殷慎言的爹不像话,但幸好死得早,之后,如果和岱兰真成了,虽然说上面没?有?长辈帮衬,但殷慎言自己争气,学习成绩好,清华的学生,现在工资也高也不用担心岱兰会被他长辈欺负;之前岱兰也喜欢他,前几天天天追在他后面,没?大没?小地喊小树小树你来?我家吃饭吗
愁的是现在岱兰似乎没?那么喜欢他了。
而且。
“就是比咱们红红大太多了,”千军说,“男人么,年纪差太多了,以后那方面……”
“去你的,”周芸笑?,轻轻一指头戳在他胸口,“咱们别操心这?些了,红红马上就能去上大学了;她说想报上海的学校,因为那边离杭州近,适合继续开那个淘宝店以后大学里?,说不定?也有?合适的男同学。”
千军笑?着说好,只是心里?想。
唉。
就是小树比红红的年纪大了点,要是再小点么,成了,大家都高兴。
千岱兰不知道父母的想法,她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一觉到大天亮,七点半,刚好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
叶洗砚果然比她早一步坐在转角处的透明玻璃窗边。
这?所酒店在青岛较为老牌,向来?以服务优秀称名,陈设略旧,但胜在位置好,此刻从落地玻璃窗望去,只见?窗外碧海接晴空,燕儿?岛隐约露出?一角。
他的早餐依旧简朴,淋了油醋汁的蔬菜沙拉,白?灼菜心,一屉小蒸包,一屉蒸饺,莲藕排骨汤。
千岱兰则是这?里?尝尝,哪里?尝尝,勤勤恳恳的小蜜蜂似的,恨不得每一样都尝一点。
杨全热情极了,给她推荐,哪个好吃,哪个不太行,哪个是特色。一整个早餐,叶洗砚只说了句早安,剩下的,全是千岱兰和杨全在叽叽喳喳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