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字不提要去找谢忱时,也没闹着回旗袍店。
大部分时间都是喝完中药,就待在套房里睡觉消磨时间。
这让傅容与容易产生一种错觉,谢音楼已经愿意重新回到他身边,哪怕不让邢荔陪着,也不用担心出门谈生意回来,就找不到人影了。
第三天的下午时分。
宽敞奢华的套房内,傅容与前脚携带秘书团去萧氏集团一趟,后脚邢荔就踩着高跟鞋,妖妖娆娆的推门进来。
入眼,便看见谢音楼穿上了一身青色薄绸旗袍,乌锦的长发简单的用发簪挽起,正坐在沙发上捣鼓着什么,而汤阮提着个木箱子规矩站在旁边,也穿的很正式。
邢荔好奇地走过去,语气略有点吃惊:“帖子?”
谢音楼仰头,淡妆的脸蛋尤为精致,笑起来时连眼下的泪痣都明艳三分:“傅青淮约不到,但是汤阮三天前以别枝坊的名义帮我约到了给傅家的老太太订做旗袍。”
她手上的名帖,写的却不是别枝坊三个字。
而是盖着她父亲谢阑深的名字。
越是树大根深的家族,规矩就越繁琐,想到人家老宅拜访都是有讲究的,通常都会提前约好时间,去时,还会亲自递上一张身份名帖以表尊敬。
谢音楼起身离开酒店时,淡淡的叮嘱邢荔说:“傅容与去开新闻发布会了,他晚上还有酒会要参加,肯定是回不了的……”
邢荔听着,游神地想这是都安排妥当了啊。
谢音楼对她笑了一下,把任务交给她:“如果傅容与派人来接我去酒会,邢荔,麻烦你找借口帮我推掉。”
??第 47 章
时值傍晚, 整个天边被黄昏染成了一抹橘红色。
谢音楼将名帖递给了守在民国旧式豪宅前的管家手中,很快就同身侧的汤阮一起被请进去,管家尊称她声谢小姐, 走在前方引着路穿过院子, 又沿着假山走过宽敞却冷清的长廊。
待来到墙壁雕刻着古老花纹的庭院时, 谢音楼看到恰巧在竹帘前, 有个清瘦的少年端着木盆站在夕阳的光下,侧颜的线条被映着漂亮。
只是低低垂着眼,仍是对外界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谢音楼踩着青石台阶一级一级上去,眼眸轻抬被吸引了视线,轻声问旁边管家:“他为何站在外面?”
“温着水呢,老太太午休醒来要用。”管家的神情从容不迫, 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别说太阳底下站几个小时,哪怕寒冬腊月天,为了给傅家老祖宗们及时递上杯热茶,都得在外面院子里烧着水。
汤阮悄悄的给谢音楼打个哑语手势:「洗手的水要用太阳光温着,真是老祖宗啊。」
怪会折腾小辈的。
谢音楼站停在台阶上,视线久久落在竹帘那边的少年身上。
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很瘦, 腰板却挺得很直,庭院里无论是谁路过都没好奇望过来, 小小年纪心性倒是不差。
莫名的,这幕让谢音楼觉得刺眼, 抿唇跟管家商量:“水凉了再去厨房烧一壶就好, 这样捧着木盆站着, 水是被温热了, 人也该被晒晕。”
这里不是谢宅,她语气自然是柔和的,带了点笑:“我看这小孩讨人喜欢,多言了两句,莫见怪。”
管家手里还捏着谢家的家主名帖,对他的金枝玉叶是带三分尊敬,温和的笑:“谢小姐心善。”
语罢,就对那个少年招了招手:“小亭,过来跟谢小姐打声招呼。”
被唤过来的男孩叫傅南亭,是傅家远房亲戚的小孩,无父母,自幼就寄养在傅家生活。
他话极少,哪怕是对谢音楼的善举也没多感谢,打完招呼,垂眸的视线落在台阶之上一秒,嗓音处于变声期,沙哑的厉害:“前面有块石板松了,谢小姐止步当心。”
谢音楼对他微微的笑,便没有久留在外头,踩着细细高跟鞋避开那块松动的石板,先踏入内堂。傅家那位老祖宗还没醒来,管家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