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怎么看,他毫无顾忌地将谢音楼的手牵过,握了又握,嗓音跟着低沉落下:“颜老板那边还有新一批上等的玉种,你要喜欢,我都给你买来,天天换着戴。”

说起颜老板,谢音楼算是彻底记起往事的细枝末节了。

当初他在街头乞讨,险些被凶犬断了命,还是傅容与于心不忍把他带到颜家的,算是过命交情了,也难怪两人私下都没有断过联系。

傅容与的古籍玉镯,都是高价托颜老板的店去找。

不在乎价格,只要世界上最好的。

来到古董店,黑瓦白墙的老院子外头停驶着几辆豪车,便知道颜老板正跟贵客做着生意,谢音楼手挽着傅容与,踩着旗袍下的细高跟走进去,这儿很熟,没有让人引路。

恰好经过雅堂时,那只爱骂脏话的彩色鹦鹉正在鸟笼里荡秋千,看到有人,学舌叫着:“小观音!小观音!小观音!”

颜老板听到动静,掀起帘子一瞧,见外头站着两道身影,笑了:“贵客啊。”

他将傅容与和谢音楼都请到里面来,绕过木雕屏风,依稀看到有三四位男女坐在茶室,也是来挑玉镯的,闻玑捧着精致的盘子在旁边招待,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檀香。

不等颜老板开口介绍,挑玉镯的紫色旗袍中年女人倒是把谢音楼认了出来:“你爸爸是谢阑深吧?”

谢音楼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却主动扬起笑打招呼:“正是家父,我叫谢音楼。”

旗袍女人自称是姓邱,早年跟谢家有点生意来往,当年还受邀出席过谢音楼的满月席,没想到都这么大了,是到了联姻待嫁的年纪了,而这国色天香的容貌瞧着是像母亲。

随即,她将视线投到了谢音楼身侧的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没有出席正式场合,傅容与今日穿的简单,白衬衫加长裤的搭配,衬着他修长身姿清清冷冷,除了佩戴袖扣外,全身都没有多余昂贵的装饰品来彰显身份地位。

邱夫人第一眼,是窥不透他的真实背景来历。

语气,也略迟疑地问:“这位,是你男朋友?”

谢音楼侧过脸看向傅容与,而他站在这里,眼神很有默契在刹那间,紧紧地锁着她。

“不是男朋友。”

在弥漫着冷气的寂静茶室里,谢音楼的声音是极轻的。

落地不足一秒,她又说:

“是我的未婚夫。”

??第 60 章

颜老板做成一单玉镯生意, 亲自送走邱夫人后,又原路折回来,撑着玻璃展柜, 指骨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玉戒, 笑看坐在茶座的谢音楼:“看来叔这媒人功劳不小啊, 以后这辈分怎么叫, 容与要跟着你叫一声叔也行。”

谢音楼泡好茶,却是递给旁边的傅容与,别人都没这待遇,她淡淡一笑:“各叫各的辈分吧。”

她辈分低,总不能拉着傅容与一起跟着吃亏才是。

颜老板看她这就护上,眼底尽是打趣的笑:“说吧, 来这找叔做什么, 不会真是来送婚帖的?”

傅容与背靠沙发,单手搭在谢音楼肩膀处,几乎是半搂的姿势,看起来略显得慵懒,倒是他把这话接过来,语调缓慢悦耳:“来跟你做生意。”

随即, 侧过俊美的脸庞, 对旁边也跟着看热闹的闻玑说:“去把你老板私藏的最好玉种拿来。”

“好勒。”闻玑应了声,赶紧掀帘子出去。

颜老板见状, 拿核桃扔向傅容与,笑着不停地摇头。

方才邱夫人买走的玉镯并不是最好的, 真正能被珍藏的, 是被颜老板放在了屋内没拿出来显摆, 都是白玉款式, 镶着铃铛的。

谢音楼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些玉镯,怕傅容与早就私下特意托颜老板找的。

她垂落下卷翘眼睫,手指捧着茶杯,凝望着杯中漂浮着袅袅的热气笑了。

拿了玉镯,还没忘惦记着那院子的红石榴。

谢音楼想吃,傅容与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