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用脚尖描绘瓷砖的缝隙，一边偷偷瞥傅谨严的动作，见他挑了一筷子面起来，立刻从碗橱里拿出两个碗递过去，等他舀完，就帮着把碗和餐具拿到餐桌上。

面里只放了半包调味粉和一点盐，但是味道却很好，傅辛夷闻着味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哼哧哼哧地就吃掉了半碗，还把碗端起来喝汤，不到五分钟就把面嗦得一干二净。傅谨严看他吃得这么香也是胃口大开，很快就吃完了，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嘴。而后两个人相对坐在餐桌前相对无言，傅辛夷率先移开了眼神。

此时阳光正好，明亮温暖，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让整个餐厅都亮堂堂的。傅辛夷却忍不住缩回了原本搭在桌面上的手，放在腿上悄悄抠指甲，嘴唇抿得紧紧的。

最后还是傅谨严先打破了沉默。

“好了，你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

傅辛夷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哼哼唧唧地开口道：“……我不该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

“俱乐部……”

“为什么要去？”

“……压力太大。”

傅谨严语气严肃，“压力大为什么不和我说？就算不想和我说，你还有那么多老师，为什么不和他们说？你有无数种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却偏偏选了最危险的一种。”

傅辛夷无言以对，只好低下头，“对不起。”

“谁带你去的？”

他吓了一跳，脑袋里瞬间过了好多个想法，最后还是用力摇摇头，决心保住自己好朋友的屁股。

“你真当我不知道？”傅谨严脸沉下去，用指节叩了叩桌面，吓得他又一哆嗦，“怎么进去的？”

“被、被带进去的。”

傅谨严哼了一声，“那里有年龄限制，未成年不能进，傅辛夷，你能耐了啊！”

“我不知道……”傅辛夷简直要冤死了，他真是被带进去的，傅谨严这冷嘲热讽的语气更让他心里难受。

眼前的小孩垂着脑袋，难过得眼圈红红，满脸沮丧，看得人心顿时就软了。

傅谨严叹了口气，问道：“还有什么要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