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不减:“你的钢厂吗?准确地说,那应该是我父亲的。”
我赞同:“那你又为什么砸你父亲的钢厂?蒋小姐,玩文字游戏没什么意思,况且目前的局面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吗?你就算找罪魁祸首,也找错人了。”
“你还真说错了。”侍应生上菜,她停了一下,“看来你也是不知情的,二叔的消息是傅一青让行玉放出去的,我不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是那句话,马上停手,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这是威胁?”我笑意加深,“我发现你们蒋家人的做事风格真是如出一辙。他周行玉没脑子吗?傅一青让他放他就放?你怎么不制止他?再说了,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二爷跟五爷是一派的,跟你父亲可不怎么一心,你这么护着你二叔,蒋总知道吗?”
她定睛看看我:“看来你真和传闻里一致。那我们就直说吧,卡里是一千万,你要多少。”
我笑了:“你觉得我要的是钱?”
她微微挑眉:“那你要什么。”
“我只要一句话。”我靠近她,指指她的胸膛。
“你这颗心,到底是谁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在我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英雄,像奥特曼那样拯救世界,又或者像孙悟空那样斩妖除魔,这应该是每一个小男孩儿的梦想,但随着时间推移,在我父亲的打压下,我逐渐意识到那是天方夜谭,是白天睡觉会梦到的白日梦。再对比现实,自己的废物与无能会让人产生巨大的落差感与挫败,于是我开始变的没有梦想,得过且过,浑浑噩噩,像一坨能被任何人揉扁搓圆的泥巴。
但遇到傅一青后,那种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的欲望愈演愈烈,我才发觉人的斗志是不会丧失的,只是需要触发、激发的条件不一样。对我而言前期是爱情,中期是想和爱人安稳度日,时至今日,是一腔莫名的反叛精神。像曾经的校园霸凌,像现在的强权压人,我始终不信天下这么大,真的有人能一手遮天。
和蒋月月的谈话不欢而散,我却在她沉默的片刻中捕捉到真相流露的痕迹,直到她走后许久,我还坐在位置上发呆。
我知道她说的不会有假,但也没有怪傅一青的意思,我知道他担心我,我现在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再干涉,更准确地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曾经执着的想改变他,让他摒弃那些糟糕的想法和偏激的手段,试图让他成为看似和大家一样的普通人,以为没有了那些他就会快乐。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经历这么多后,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天真,甚至是恶毒,这就像让一个老虎,拔掉它所有的牙,告诉他这样大家就不会再怕他,又像是非要拿走一个用尖刺保护自己的小猫所拥有的,唯一的自保武器,我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他好,能让他更好的融入这个社会和环境,可这和他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在寻求他人的认同。
同样是在适应甚至是服务这个世界。
同样是在扼杀他的生存空间。
所以他专门为此跑回来忐忑地看着我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拥抱他,告诉他:“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不能说他做的对,但我起码会告诉他,他没错。
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错,只要他想,他就去做。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以为你……”他喃喃:“我以为你会怪我。”
“不会。”我捏捏他的脸:“其实真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是我太迟钝,后知后觉你一个人生存有多困难,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辛。我前十几年有家做保护,很多事都想当然,不知道无奈和被迫的滋味,但现在我懂了,体会到了,所以我共情你,傅一青,共情你在我家寄人篱下时的心酸,需要看我爸妈的脸色,也要小心翼翼的面对我,还要压抑住做自己的自由。”
我叹口气:“我总是怪你不快乐,怪你不择手段,可你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怎么会快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