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水漱口,来不及讲究干不干净,猛喝几口冲冲感觉。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的感受异常明显,我靠着墙抽烟才发觉是烟包里的最后一根,打火机还不见踪影。我抓把头发,将烟放好,回眸间看到脖子的两条蛇形纹身,因为皮肤的泛红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露出獠牙夺取我的性命,又像会伸处蛇信子温柔地舔舐。
傅一青。
我闭上眼深深吸气,幻想他在我身边,在我耳畔呼吸,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与我若即若离,半靠在我怀里。
我爱……
“有人吗?”
我睁开眼,幻境破灭,拉开门,对方急急地看着我,我连忙腾位置,他连门都不关就开始小解。我坐回沙发,胖哥已经被姑娘迷的如痴如醉,只知道傻乐。我闲的无聊翻手机,又翻到我给傅一青发的短信,我已经两天没有发过,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日常生活的忙碌中也顾不住想起,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我都格外焦躁,一天找不到他,对我的影响就越大,我甚至开始失眠,后知后觉的委屈让我冲动的冷静不下来,我知道他没有错,他是可怜的,可越是这样,我越想把他揪出来面对我,我想过一万种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都没有想过跟他分手。手机握的太狠导致静音,我压下心里的戾气。
没关系,我有一辈子可以陪他耗,我不信他能躲到天涯海角。
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掘地三尺。
快要散场时胖哥才从姑娘的影响里走出来,眼神不甚清明地让我签合同,嚷嚷着:“大家都看到了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灯光太昏暗,我只能凭感觉签字摁手印。脑海里却根本没有白纸黑字的概念,全是傅一青跪在地上给我口交,让我阴茎肿胀,绷的难受。
“操,你个臭脸。”胖哥损我,“嫌钱少啊?”
“没有。”我打哈哈过去,“困了。”
“也是,时间不早了。”他拿起衣服招呼着:“走了走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兴许是酒精上头的作用,我满脑子傅一青,还全都是做爱时的画面,生动形象,简直要把我逼疯。我咬肌紧绷,单靠幻想就射了一轮又一轮。我真的不想辱骂他,在床上、在操他,在任何时候面对他,我都不会也不愿意辱骂他,但是心里的怨念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失去理智,我真想凌虐他,让他哭着求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走,再也不会跑,再也不会消失。
心里的道德枷锁绷开,我出了一脑门的汗,理智却格外清醒,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
一觉睡的昏昏沉沉,连梦都没做,醒来时天大亮,胖哥给我打一堆电话我都没听见,回过去时他大叹气:“吓死我了,以为你酒精中毒过去了,我都准备报警了。”
“马上到。”我一张嘴吓我一跳,像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说话,嘶哑难听。他显然也被难听到,嫌弃道:“这都下午了,还来干什么,人没事儿就行,多休息休息吧。”
内裤黏腻难受,我随意收拾了一下出门洗澡。十块钱的大众澡堂,加五块搓背。我清清爽爽地回去,订了一个寻找傅一青的计划。现在工资稳定,也有少量积蓄,完全可以朝目标进发。我盯他的名字出神,直到一滴眼泪掉在纸上,才发现我已经面无表情地哭了。
钢铁厂的工作很简单,我趋近于巡逻长,监督工人干一些有些危险性的脏活苦活累活。胖哥不常来,他是个懒货,最开始天天在,后来两天来一次,再后来三天,以至一个星期,现在更是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他是老板,我管不到他的去处,能给我如今的工作我就已经很感激。直到他消失。
他消失了。
不仅他,连曾经一起吃过饭的几个老管理者也相继不见。我还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被人请去喝茶了,是之前见过的蒋总。他丢我一份合同,说:“你是没来得及跑?”
我翻开一看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被耍了。
“走私还是走公。”他双手合十,体贴地解释:“这个钢铁厂欠我五百万。”
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