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倾家荡产之余,负债累累,目前在一家夜总会跳舞,生活非常窘迫。
钟笔在嘈杂不堪的环境中找到她,周围全是乱哄哄喝醉酒的人,放浪形骸,丑态百出。一个染着五颜六色碎发、打扮非常非主流的女孩儿嚼着口香糖醉醺醺地问:“谁找我?”钟笔给了带她进来的服务生一笔小费,打量对方浮肿的金鱼眼,还有鼻子上的鼻环,不确定地问:“请问是陆美琪小姐吗?”
没想到左思的品味这般差。
其实不是左思的品味差,而是两年前的陆美琪跟今日的陆美琪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一个人若要面目全非,何须两年?一夜便够。
女孩子切不可自甘堕落,首先要自尊自爱,别人才会尊重你爱你。
钟笔请她喝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问她可还记得左思。
陆美琪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他将她带入浮华奢靡的上流社会,令她欲望无限膨胀,丧失了脚踏实地的能力,她也许还是咖啡店的一名普通服务员,日日朝九晚五上下班,虽然单调辛苦,但是生活安定;还会嫁给一个做公务员的丈夫,将来还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在遇见左思那一刹那,一切都改变了。
然后他厌倦了,嫌她粗鲁、无礼、低俗、不够懂事,一脚将她踢开。她的人生彻底绝望。
她答应出庭为钟笔作证。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要报复。
钟笔叫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闪烁的霓虹灯,拥挤的人潮,喧嚣的吵闹声,她却倍感凄楚。在这个华美而苍凉的城市里,每日上演无数的悲欢离合,与渴望安逸平淡生活的她格格不入。大型商场门口贴上了倒挂的福字,挂满了一排的红灯笼,还有一丈高的火红的春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