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惊肉跳。她一遍又一遍地
回忆着上次来月经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掐算着那个黑色判决到来的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反复推算出来的日子被无情地碾过去了,她身上那一向
准得像红日东升一样的红信没有如期而至。她在绝望中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过
了一天、两天……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她的侥幸也一点点地破灭了。
直到今天早上,看守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她去小便,却把那个小玻璃盆和一盒
验孕棒放在了垫子旁边,她才一百个不甘心地意识到,最后的时刻来了,对自己
命运最后宣判的时刻就要到了。
其实,不用宣判,她自己心里已经像明镜一样,一清二楚了,只是不愿承认
而已。不说一向准信的月经过期将近一周,她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
几天前,她就开始感觉到浑身酸懒,前所未有地嗜睡、犯困,莫名其妙地反胃,
泛酸水,见到什么都没有食欲。就连上半身也感觉怪怪的,乳房老是感觉胀得满
满的,乳头时不时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身体的这些反应
意味着什么,对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她现在能够做的,就是逃避。她无法想像自己光着身子、挺着大肚子跪在龙
坤面前,任他羞辱的场景。她拼命压抑住恐惧,不让自己想这件可怕的事情,让
自己享受最后的这一点点安宁。可她一向好用的脑子现在好像就是不听使唤,总
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令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蔓枫的心在滴血,她在心底不由自主地呼唤:老爸呀,你快来救救女儿吧!
姐夫啊,你贵为一国首相,为什么就不能救救你可怜的妹妹啊!你们快来吧,再
不来,再见到蔓枫你们就不认识了……陆小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肋下的剧痛让陆小安直不起身,他的手指一接
触自己的右侧腋下就疼得身子一缩。
肋骨断了,至少两根。
陆小安扶着墙,一步步的挪着步子,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缓缓的长出了一口
气。
他小心的将上衣脱下来,叠好塞进嘴里用牙齿咬住,深吸一口气,手指接触
到了肿起的右侧腋下,小心的确认着断裂肋骨的位置。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下,脸部和脖颈两侧的肌肉不停的抽动,鼻翼快
速的抽动呼吸着。
还好,没有刺到内脏,真他妈命大。
陆小安鼻子里哼哼了一声,手指开始用力,将肋骨推回原来的位置,整个过
程缓慢痛苦得让他不停的战栗。
做完这一切,他吐掉嘴里的衣服瘫倒在沙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最后的最后,还是被林诺那个小妮子破坏了。
所有的细节都设想好了,却唯独算错了她的爆发点,还是她的个人意识太过
强烈了?
为了不再出现类似于绑架林诺时出现的那种大量的不确定因素堆积造成的被
动局面,陆小安一直都非常小心的设想每个细节,反复确定每个变量,可到
实施的时候,却总是出现新的变量在考验他的临场应变反应能力。
胡乱的吞下几颗止痛药,他迟钝的脑筋开始逐渐的运转起来。
虽然被林诺的暴起打乱了计划,但好在结果没有变,但是对林诺的估算错误,
不得不让陆小安开始反思,自己的计划是不是错了,每当自己觉得足够了解她的
时候,林诺却总是会让他有新的惊喜。原本建立在自己已经吃透林诺的基础上建
立起的计划,却忽然间显得摇摇欲坠。
现在他真的只能希望,事情会按照他设想的那样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