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巨大的船身挡住设在港口的船厂,也挡住了天光,一片昏暗。

看不清脚下踩的是泥地还是水坑,她一步步,走得越发小心。

不知过了多久,清江厂广阔的院落终于耸立在眼前。

她抬起头,深黑深黑的墙壁,快要与头顶的天空连成一片。

长久的路途已经快把人折腾得精疲力尽,黄葭没有心思想别的,将部院的令牌给侍卫看了一眼,在几个书办的引路下,快步进了船厂。

庭院里立着一棵大榕树,红褐色的老叶铺了一地,也没人扫。

已经到了夜里,四下冷冷清清,十分不寻常。

船厂这样的地方都要换班,从前哪怕是三更半夜,也是有工匠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