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预诚下意识伸手拿起,低头细看,的?确……是他的?。

“你作何解释?”鲍冕问道。

王预诚微微垂眸,像是想起什么,“这扣子,我前几日?就丢了。”

“哦?”鲍冕挑眉,“何时?丢的??在哪儿丢的??”

王预诚淡淡道:“就在我与她争吵那日?,扯坏了衣襟,扣子崩落了一颗,再?没找到。”

黄葭眸光一闪

若他所言属实,那扣子也?可能是被袁侍青,或者与她私会的?人捡走。

堂上众人神色各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鲍冕沉吟片刻,分析道:“新娘与他人有染,新郎怀恨在心?,故而在合卺酒中?下毒,自己不?喝,以求洗脱嫌疑,但又怕事情败露,便杀了可能知情的?喜娘灭口……”

他望向王预诚,“桩桩件件都指向你,王掌事,本官只能先将你收押。”

王预诚缄默不?言,事到如今,他也?猜到是有人蓄意算计,今夜这个天罗地网,他是插翅难逃了。

鲍冕一挥手,两名士卒立刻上前要?押住王预诚。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凝仪缓缓起身,面容肃穆。

她走到堂前,向鲍冕福了福身:“大人,此案尚有疑点未明。”

话音落下,堂中?顿时?响起窸窣议论声。

黄葭抬眸瞥了王凝仪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王预诚眉头微蹙,却?一声不?吭。

鲍冕看向她:“王姑娘有何高见?”

王凝仪眼波流转,刻意在黄葭身上停留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条革带,缓缓道:“这是几日?前,黄主事命人送到我弟弟房中?的?。大人先前说,舍弟对袁小姐因情生恨,但他们毕竟要?成亲了,成了亲就是一家人,现下真正求而不?得、怀恨在心?的?,恐怕另有其人。”

堂内顿时?哗然。

众人以袖掩口,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底是官宦结亲,讲究的?就是个同床异梦,这新郎新娘各有各的?相好,如今出了事,翻出来,跟剥洋葱似的?,一层又一层,真叫人辣得眼睛发?疼。

一派风闻中?,郑通事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钱本昌则转过头,疑惑地望向黄葭。

黄葭看了王凝仪一眼,知道她这么说,是想尽可能地为她阿弟脱罪,再?看她手里的?革带,的?确是上好的?犀牛皮,不?知是谁以她的?名义?送去的?。

王凝仪陈述了意思,却?不?忘添油加醋:“大人明鉴,这位黄姑娘自来到福建,便对舍弟痴缠不?休,时?常递来洒香粉的?绢帕,几次三番约在酒楼相会,舍弟回来时?衣襟散着,说她吃醉了酒,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先是扯衣袖,后来竟摸进袖口里去!这般放浪形骸,岂是寻常?”

陆东缓缓抬眼,目光在王预诚身上掠过又收回,眼底凝了一层薄冰。

江朝宗的?目光黏在黄葭脸上,见她耳尖泛起薄红。

“伤风败俗……”鲍冕咬牙切齿,“黄主事,此事你作何解释?”

黄葭脸上已有愠色,那革带绝不?是出自她手,但此刻若否认,势必要?牵扯出更多隐情。

“回大人,”她声音清冷,不?见波澜,“下官从未赠予王掌事任何信物。”

王凝仪早知她不?会承认,即刻反驳:“那这革带,难道是鬼送的?不?成?”

堂下又是一阵骚动。

钱本昌忽然起身,朝鲍冕拱手:“大人,下官以为此事蹊跷。黄主事素来持重,岂会做出这等轻浮之举?不?妨查查这革带来历。”

郑通事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此言差矣,知人知面不?知心?,黄主事年纪轻轻就掌海关要?职,谁知道她私下是何等做派?”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黄葭一眼。

黄葭心?下一沉,一阵恶寒爬上脊背。

“够了……”

鲍冕面色阴沉,目光在黄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