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仪坐在主座上,上身是天?水碧牡丹纹袄,下身褐色长裙,她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渐近,吩咐长随倒酒。

黄葭走进门,便见她起身相迎,“妹妹来了。”

黄葭笑?了笑?,“空手而来,实在惭愧。”

“妹妹客气了,”王凝仪落座,举起桌上盏子一饮而尽,语气平易近人,“我久在禁中,家中父母皆不得赡养,而今家父年纪大了,难免力不从?心?,有些事,烦劳妹妹多帮衬着。”

“哪里?哪里?,王叔老当益壮,我这点帮衬又算得了什?么?。”黄葭喝了酒,脸色未改,她早料到是清江厂有事,但能劳动王凝仪亲自来请她,恐不是寻常事务那么?简单。

王凝仪兀自斟酒,一旁的丫鬟从?匣子里?拿出一本书,封页右上四个字“海舱述要”。

黄葭脸色微变,登时攥紧了酒盏。

王凝仪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妹妹看过这书?”

何止看过,这书就是她写的。

果真被王家人偷了去……

黄葭心?中泛起冷意,压下眼?底怒火,只笑?道:“先年在家,听祖父说起过一二。”

王凝仪望着她,眼?波流转间,心?中已有了成?算,拿出打好的腹稿,“听闻妹妹来了部院后,一度坐船南逃,可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