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绳索的手滞住,心底蓦地一寒。

“中丞秉公执法,此人既犯大错,部院怎会?包庇。”隔着雨雾,陆东楼的声音冷静而从?容。

黄葭神?情未变,磨绳索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漕台……”林湘坡看向陆东楼,语气犹有?不忍。

陆东楼没?有?看他。

大雨焦灼着下着,四面寂寥。

江朝宗深吸一口气,抬起刃口,斩断黄葭双脚绳索,将欲把人提起,却见她极为配合地站起来。

风声忽而起落,那张布帆张满了风,绷得极紧。

江朝宗的声线冷下几分,看向对面,“陆漕台深明大义,本官佩服,可惜了此人一身技艺。”他握紧刀柄,杀意森然。

刀光乍现眼前,黄葭呼吸一重?,猛地看向江朝宗,“中丞……”

她忽然出声,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对面船上,林湘坡握紧了栏杆,陆东楼面容紧绷。

江朝宗气息微乱,手中刀尖陡然逼近几分,“你瞎嚷嚷什么……”

黄葭望向那面风帆,眼眸深邃,“这?张帆做大了。”

江朝宗冷哼一声,只将刃口逼近一分,“死到临头了,你这?点心思最好用在求救上。”

黄葭没?有?理会?,沉声开口:“双桅单帆船出自漓江,两根桅杆斜装船体左右,桅顶交缚,双桅立起,虽是双桅,只悬一面风帆,因其形制特殊,所以有?特殊的隐患。”

船上众人一愣,只将目光投向江朝宗。

江朝宗看着那面帆,冷笑道:“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