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手里端着枪,两人很快便走了一半的距离。

“怎么了?”贝洛喘着气几步走到花幼的身边。

花幼抬手示意他闭嘴,发现他的呼吸声有点大后捂着他的嘴躲到树后面。

“嘘,有人来了。”

“嗯嗯。”贝洛双手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躲在大树后面,好在两人身形都比较瘦紧紧挨着也不会露出去。

原本贝洛还没听见声音,等到自己的呼吸平稳后那些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

很慌乱而且深一脚浅一脚的应该是受伤了。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警惕,从树后面出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却满身灰尘的研究员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跑来,看见花幼和贝洛不仅不远离反而满脸期待地加快速度跑来。

“救救我,实验体发狂了!”

“求求你们救我,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的钱。”

“站住别动!”花幼举起枪对着他。

那个研究员立马惊慌地跪在地上,“别杀我,我只是个做研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贝洛盯着那脏兮兮的脸看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觉得眼熟了,悄悄靠近花幼耳边,“这个好像是研究所的管理员,我见过他。”

花幼握着枪的手一紧差点,眼神瞬间冷下来,能被贝洛记住的人肯定地位不低,“研究所发生什么事了。”

“实验体3号发狂,挣脱枷锁把研究所砸了。”那个管理员抱着头好像陷入某种恐怖的记忆中,“太可怕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哀嚎声戛然而止,一股鲜血飞溅喷在青翠的草地和参天的大树上。

花幼和贝洛齐齐一愣,警惕地向后退。

刚才两人只是眼前一花一只硕大的怪物闪现,那人便被咬掉了头,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跪着,等鲜血流干才轰然倒地。

花幼看了许久,后退的脚步忽然顿住,只觉得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面前这个已经变成完全虫型的怪物是一只雄虫!

他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各种疮伤,胸前坚硬的甲壳缺少一块看着像是被硬生生敲断的,柔软的腹部上有一道腐烂冒脓的伤口。

不断有血液从伤口里涌出。

花幼咬着唇,颤抖地释放出精神网触碰这个不知还有没有神智的雄虫。

刚才还张着嘴不断发出嘶吼的雄虫停住扇动翅膀。

歪着头打量着面前不断释放安抚信息的同类。

被研究所折磨不清的神智清晰一瞬,疑惑面前有精神网的陛下为何同记忆中不太一样。

花幼感受到他的疑惑心中一疼,无数密密麻麻地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孩子们被这些毫无人性的垃圾关起来,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花幼向前一步,那种雄虫立马焦躁起来,不安地跺着脚,震动的胸腔发出威胁却毫无气势的吼叫。

更像是一只见到主人但因为过去的伤害而纠结的宠物。

“花幼?”贝洛拉着花幼的衣服,想拦住他但看到他红着的眼眶所有话都被咽下去。

“没事。”花幼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那边焦躁的雄虫因为花幼这回头立马压低身体,对后面的贝洛发出挑战地吼叫。

“别紧张。”花幼在用意念抚摸着他残破不堪的精神网。

看到他不断耸动的口器,花幼解开系在脖颈的纱布,浅淡的香味散开,立马被雄虫捕捉到。

花幼一步步往前走想拥抱他,雄虫乖顺地低下头任他抚摸。

“母亲。”

花幼一愣,精神网中忽然响起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倦和一丝如释重负。

“母亲。”

花幼指尖颤抖从他的脑袋摸向翅膀,“疼吗?”

雄虫浑身一颤,足肢紧绷地往后退想要逃离,但又依恋“母亲”的温度。

残破的翅膀扑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