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出口了,就证明了你的自卑怯懦,在她心里会大打折扣的。
琴行的门口摆了上下三层的花架,旁边放了藤白色的圆桌铁椅,方便人歇息。车靠近时,季铭看见孟遇雪正站在花架旁边和人交谈一个背着厚重双肩包,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孩,看起来不过高中生的样子,他耳根泛着红,不自觉地捏紧着手里的镜头盖防丢绳,像是在缓解此刻的害羞拘谨,落在孟遇雪身上的视线却寸步不离。
季铭停好车,推门下去。
他听见那个男孩问:“那我毕业了能来找你吗?”
孟遇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对人一向是这样,温和宽容,体贴到从来不会让人感到难堪:“离你毕业还有一年呢,这一年你先听你爸妈的话好好学习,等你考上了大学,我会送你毕业礼物的。”
“我不要礼物!”他看着她,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想让你等我一年而已。”
“等待是件很难熬的事呀。”孟遇雪伸手碰了碰花架上爬满后伸出枝条的黄木香,“你想的未必就是别人愿意的,等待听起来好像很美好浪漫,但其实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
她摘下一朵花,放在了他手心里。
“你还年轻,不知道爱是有时限的,人人都想摘花,却没问过花愿不愿意摘下,摘下后多久会枯萎,所以,不要总想着勉强别人。”
十七岁的陈敬淮静静看着躺在他掌心里那朵淡黄色的木香花,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话,可也是她无声委婉的拒绝。他眼眶一热,掉下泪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呀……”
孟遇雪叹了口气,似乎想伸手替他擦掉眼泪,但先有另一只手伸出来,往他脸上砸了一包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