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陛下知晓,肯定又要发怒,是时她又要落个规劝不利之嫌。
正想着,殿门外传来一阵‘陛下万安’的请安声。
昭安太后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般有失体面,又靠了回去,眼睛却紧盯着落纱罩的方向,在那道修长的黄色身影走进来时,又迅速垂下。
“芍药啊,哀家怎么有些头疼……”她扶着额头假意道。
宫女芍药忙做出上前查看之态,在看到赵柯走进来后,又匆忙跪了下来。
众人一一问了安,赵柯在椅子上坐下。
“母后可是凤体有所不适?”
昭安太后煞有其事道:“可不是,也不知怎么,哀家今日竟感觉有些头疼。不过这是老病根,就是当年在永寿宫落下的,哀家都习惯了,皇帝不用担忧。”
赵柯嘴角噙着笑,扶着膝的手却微微收紧。
他和昭安太后是母子,再明白不过她的性格,当年他们母子寄居在永寿宫方贵妃的宫里时,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尤其是母后,为了护着他,六月酷暑天罚过跪,三九寒冬下过水,就为给了方贵妃找一根簪子,哪怕如今成了太后,身子也不算康健。
就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些,所以她每次做错了事,就会故意提这些陈年往事,皆是为了提醒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