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指望着往宫里填满各色佳丽,将心思歪了的皇帝引
回正途,那李檀再迷人心窍,到底大了皇帝六岁,等过几
年颜色不再鲜妍,自然就能淡了、废了。
棘手的是,椟玉还真不能随便砍这群人脑袋,-是此前本
就杀戮有些重,怕落下独断暴戾的名声,二是李檀立后之
事不宜高调,乱来反可能将事闹大,三是这些人倒确实不
是心存异心,而是将那三纲五常读进脑子种进骨头里的老
古板,说固执也固执,可说忠心也实在忠心,故而不能随
意处置,让满朝寒心。
因此这些折子便被全部留中不发,自婚后无一日不流连未
央宫的皇帝,头一次回了自个儿的书房,对着那满纸的言
之凿凿发愁。
椟玉眉头微皱,正想合上手上的折子,却被一下抽走,只
见那只手生得柔白纤细,染了红蔻丹更添了三分媚色,他
忙回头,果然看见李檀正慢条斯理地一字-句读着,“帝嗣
切关国运,万不可草率对之,万岁久缠于朝事,如今既已
立后,更宜大开后宫,广纳良....接着便越写越露骨,
只差直说那妖女太后要不得,皇帝一世英名万万不可毁于
一旦啊,痛心疾首之意几欲浮于纸上。
她念一句,眼刀子便飞一把,眼睫浓黑地凝在迤逦上扬的眼尾,挑衅有之,调笑有之,嚣张有之,倒真真成了那祸国殃民的妖姬模样。
那眼刀子扎得椟玉直痒痒,仿佛心脏在铺了厚厚一层松叶针的地上滚了三滚,到处是弥漫上来的麻痒,他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捉那妖女,却被她折旋着窈窕腰肢,轻巧巧地躲过了,指尖空空拂过飞扬的霓裳羽衣角,叫人愈发心神荡漾。
她轻轻笑骂着:“蠢货。”尾调微扬,像钩子一样。
这样的话,换做旁人说,脑袋都不知要掉了几颗,可说的人轻松自在,听的人笑逐颜开,十足傻瓜模样,眼看就要起身亲自去拿她,李檀却一个转身坐上桌沿,一只纤细白皙的足就这么踩上椟玉鼠蹊间,椟玉这才发现她竟是赤着足来的,正想教训她几句,却被那同样涂着鲜红蔻丹的赤足夺去了心神。
李檀就这么半翘着腿,拧着伶仃细削的脚踝,一下下踩着椟玉两腿之间的地方,不轻不重的,那里鼓起来一寸她便退一寸,不一会儿就撑起来好大一团。
“这样的天......”椟玉好容易找回了思绪,却只说了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手上倒是不停,捧住那雪嫩嫩的脚跟,指尖不断来回摸着。
“怎么,你不喜欢?”她状似稚童歪着头,然后笑得眯了眼,恶意问道:“可这不是你亲自涂的吗?”
这又是另一桩风流韵事了,那指甲是如何染的,他自然最清楚,月宴一炷香便能染好的指甲,为何两人从青天白日闹到半夜。
“喜欢,怎么不喜欢。”他的指攀上了脚踝,细细摩挲着,整个人也有些松散下来,靠在椅子上,不经意地半挺着腰,用涨起来那地方去撞她的脚心。
李檀弯弯的眼角都似含着酒,望一眼都让人醉,她将头上的簪子一把抽下,如瀑的乌丝坠了下来,她握着簪子尾端,玩笑般地用尖柄指着椟玉,威胁道:“好一个广纳良材,纳进来做什么,独守空房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明知身前这个人是个能用簪子捅死人的主,却笑得轻松自在,“娇娇儿也学会饮醋了?”叫得恁肉麻。
“呸”李檀轻轻啐了一口,眉梢眼角全是风情,放言道:“美貌、才智、心性,我李檀输给过谁?你若是引旁人宫,那便是进天底下第一大蠢货,到时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这等蠢货。”她边说边笑,潇洒极了。
椟玉也跟着她翘了嘴角,眼尾晕开一条细细弯弯的笑纹,手上却不客气地顺着赤足往上探,只见那绣着水莲的裙摆被掀起波浪,微微起伏着,触之就是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