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顺着脖颈汇聚成股,潺潺流下,划出一道道湿润的水痕,最后沿着峰峦的起伏而凝在奶尖儿上。那颗水珠子将落未落,在尖尖儿上摇着、荡着。
“滴答”。
水面晕开一片微澜。
热气蒸腾,白雾袅袅,李檀在这温泉的滋润下,有些着了迷。
她看不到,竹林后面,藏了双眼睛。
叁拾壹、捕食
李檀她有些好奇那温泉水,她用手捧起一泓泉,随着泉水一点一滴地从指缝流逝,便从隐隐约约慢慢变得分明,她便又来一次,周而复始,将自己的手掌当成了个小池塘,填满再放,放了再填。
她没泡过这种乳白到近乎胡粉色的热泉,于是便像个乡巴佬一样左瞧右瞧,稀奇得不得了。反正这泉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没人会来看她洋相,合该让她瞧个够,顽个饱。
李檀一时起了顽心,一头扎进热泉里,她想亲眼看看这热泉里面是不是也这般乳白,若在里面睁眼,会不会如身处大雾,分毫不见。
她潜了进去,睁眼了一会儿,只觉得一片混沌,于是更努力想要看得远一些,又过了一会儿便觉得实在蛰得慌,连忙挣扎着起来。
月下、竹林、微风间,如瀑的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水花四溅,露珠点点,只见她通体雪艳,几乎在微微发光,无微痕半瑕。
泉水顺着身体滴落而下,水痕如墨,月影为笔,描绘出这副身子的起伏,秾艳中见一丝可怜之情,纯洁里含三分放荡之意 。
她呛咳起来,浑身发颤,于是那珍珠便颗颗抖落,那美人图一下子活了过来,真真是活色生香,好不堪怜。
李檀只觉眼睛有些蜇痒,大概是泉中的硫磺所致,视物有些不畅。
她很久没有这么犯蠢了,到底最后也没看清水底到底是什么景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檀自觉不严重,因此也不想传唤人诊治,她可不想传出“太后目有疾,何故?欲于热泉内睁眼视物”这样的大笑话。
于是便只做无事,她告诉自己等休息一日便好,按捺下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