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但他的忙碌,大部分都是因为要将众人阻隔在内室之外,又要不断调度从而不让任何人有足够的时间注意这一点,他这般忠心为君的好奴才,如今可不好找了。

路喜望向内室,等了许久,皇帝还是没有任何出来的迹象,只好轻轻摇了摇头,皇帝如今是鬼迷心窍,铁了心了。

内室中,皇帝坐在榻前,专注地看着还昏睡着的李檀。

这是只有在他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李檀乖顺地躺在他的龙床上,身上萦绕着他惯用的紫檀香气,沉沉睡着,没有抗拒和厌恶,也不会控诉他的大胆和无耻。

可他只是这样坐着,望着她,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

李檀的手从被子里露出,两人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只余指甲微微相触。李檀汗湿的额发黏在面颊上,有一丝粘在唇边,随着呼吸轻轻拂动。

他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去,将那簇头发拿开。李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指节碰到了她的唇,因为高烧有些干燥的唇角刮得他痒痒的,那点微末的感觉直击进他的脑髓里。

此前冲击之下被刻意忽略掉的一些感觉如今被无限放大,他记得渡气时柔软的触感,记得她唇内的温凉,更记得她那雀儿般的舌尖划过的滋味。

是啊,即便到了这种时刻,他依然放不下那点子龌龊的心思,他沉浸在自我厌恶中,轻轻将李檀的手收进被中。

拾肆、炼狱

李檀这场高烧有些古怪,头脸已经烧得通红,身子却发凉。内室已经加了炭火,却不敢往被子里再放汤婆子,怕降不下温来烧坏了脑子。

路喜一遍一遍换来温水,放下便立刻退出去了。不是他想躲懒,只是第一回时他刚要将那棉巾沾水,便被皇帝瞟过来的眼神吓得膝盖发软,当即就收回了手。

得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满心满眼是看不到任何人了。按理说,全天下甭管是多尊贵体面的人,见了这位,也合该都是伺候他的,但如今全掉了个个,反成了他心甘情愿伺候别人。

路喜打定主意,他还是小心伺候,敬而远之吧,万一不小心哪里触了逆鳞……他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内室重归寂静,皇帝心里却还是煎熬,药已经灌下多时,却仍然没有好转,李檀身上又忽冷忽热,轻不得重不得,捂不得晾不得。

他不想看李檀这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她本就该是嬉笑怒骂的无赖姿态,或是端出太后高贵体面的架子,实则内里一肚子坏水的狡猾模样,何时曾这样百感不知,任人鱼肉?

李檀似乎被殿内光亮所扰,嘴里微微呢喃着什么,皇帝连忙凑近去听,她低语间呼出的气息直喷在他耳垂上,让他短暂失了神,好半天才听清她是在不断说着:“冷……”

冷?皇帝下意识想要唤人送汤婆子来,却又想起太医的嘱咐,虽要保暖,但不可过分加热,再看她连眼角都烧得红了,更加心痛无措。

他想了半天,吩咐人送了热水和帕子来,这回不待他眼风扫过,路喜就乖觉地退了下去。

皇帝伸手褪了自己的常服,迟疑了一下,将里衣也褪掉了,只留下亵裤,露出一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肉体,肌肉隆起紧实,线条流畅,而修长的小臂,蜿蜒至肩的锁骨和收紧的腰线,却透露出半分青涩。

他用滚烫的帕子在身上擦拭,直烫得皮肤泛红,才踌躇地走到榻前,只犹豫了一瞬,便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心甘情愿地坠入独属于他的无间炼狱。

李檀已烧得神志不清,连骨头都在发痛,她觉得冷极了,身上的棉被都能将她硌疼了。她忽然感觉到身侧传来一点点温热,便如同困在隧道的盲人一样,向着远处的光亮寻去。

她摸索着靠近,只发现触到一片光润,干净裸露的皮肤带来的舒爽让她忍不住继续渴求,她如同小动物一般蜷缩着钻进被子里,钻进那个怀抱里,热意蒸腾得她禁不住发出呻吟,用额头在胸膛上蹭来蹭去。

皇帝在躺进去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预料到李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