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细长的光柱,映衬她那满是水钻的指甲愈发亮晶晶。

许久,她看着顾之行疼得几乎脱力到无法挣扎时,才开口道:“记住这种疼,要怪,就怪你不是个男孩子。要怪,就怪逼得你必须当男孩子的顾家。不过你也别太矫情,毕竟你享受的这些全是我带你拿到的,等你爸早点死了你就自由了。”

顾之行其实很早熟,但是又不够那么成熟。

她记得自己问道:“之后呢?”

姜雨蘅的回答很简单,“恢复女孩身,出国镀金,联姻。”她说完后,似乎又觉得这样过于冷酷,便道:“当然,你不想联姻也可以,随便你怎么玩。不过,这偌大的家业终究还是要你继承的,随便玩也要注意度。”

顾之行仍然感到困惑。

她想,姜雨蘅这么努力难道甘心真的只是为了给所谓的女儿做嫁衣吗?

她又想,如果她非要联姻也无所谓,只是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联姻。

顾之行父亲的葬礼很隆盛,名流们觥筹交错,偶尔流下几滴眼泪。媒体们控制着闪光灯,唯恐惊了这群人,连说话声也不像往日操纵舆论般尖锐粗粝。

葬礼开始前的衣帽间里,顾之行端详着面前的黑色礼服裙,手指摩挲过那枚颇有几分耀眼的宝石胸针。

姜雨蘅揽着她的肩膀,低眉微笑,“很久之前,你不是很喜欢吗?现在,你可以尽情的打扮自己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此时,姜雨蘅已经拿到了几分话事权,如今她已经牌桌上的玩家了,再也不需要顾之行这个“顾家独子”的帮衬了。或者说,也正因此,她现在需要一位女儿了,一位可以带着身后部分股东支持却不会威胁她还会追随她的血亲了。

顾之行嗤笑了声,转头斜睨了眼她,道:“那我现在就要继承顾家,可以吗?”

姜雨蘅眯了下好看的眼眸,似乎在端详她的面容,辨别她话中的玩笑成分。

逐渐的,她的笑意冷了下来,话音逐渐平淡,“翅膀还没硬就想飞?”

顾之行道:“你教会我的第一件事,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