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音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不满,“哪位?”

“还没醒?”阮斯言淡淡开口。

“大哥?”她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句。

阮斯言应着,“嗯。”

阮千音打了个哈欠,依旧眯着眼睛躺着说,“咩事啊大哥。”

电话那端的男人转着手里的钢笔,说着,“我明天到京市,明晚陪你过去参加拍卖会。”

阮千音以为阮斯言这个大忙人是专程来陪她的,连忙拒绝道,“其实不用来的,二哥他答应要陪我去了。”

阮斯言回,“不是专门过去,正好有个投资人需要去见见。”

“那行,你到了跟我说一声,我过去接你。”

“不用,在家里等着就成,拍卖会一结束,你就同我回港城。”

回港城?

这话一听就是家里老爷子给阮斯言下了命令。

阮千音沉默了一会后才应道,“好。”

反正月底也是要回去的,提前几天倒也没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生出一种不是很想那么早离开京市的感觉。

明明她之前是很不喜欢待在京市的。

-

隔天。

阮斯言跟投资人谈完后就直接前往辞山湾去接阮千音。

到的时候刚好是接她出去吃晚饭的点。

见到满脸疲惫的阮斯言,阮千音眉头轻皱着,“要不大哥你回去歇歇,我和二哥一起去就行。”

下了飞机又是见投资人又是陪她吃饭的,她都觉得累。

阮斯言揉了揉眉心,说着,“你二哥这会在手术室,怎么陪你去?”

也是,早上跟阮斯言挂完电话后,阮斯行后脚就到了辞山湾。

阮斯行难得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顿午饭。

结果这午饭吃一半,他就被医院的电话催回去,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阮千音。

听说盘山路发生了连环车祸,伤者很多,医院里休假的人员基本都被叫了回去,阮斯行这个主治医师自然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怎么说都说不动阮斯言,索性没继续劝,乖乖坐在位置上,没再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倾身靠前,有些好奇地问副驾驶坐上的人。

“徐特助,能让大哥来京市见的投资人系边个大人物?同我说说呗。”

这问题她好奇一路了。

徐特助看了后侧眼闭目养神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们恒创地产第一回涉及京市楼盘,需要这边大企协助,中午阮总见的是京禾的楼总楼砚之。”

京禾起初是做风投起家,后又以雄厚财力横扫房地产、科技、珠宝等热门产业链,如今商业版图遍及全球,属实是京市大企。

阮千音挑眉,问着,“那谈成了?”

只见徐特助淡笑着摇了摇头,“合同上的让利点楼总不是很满意。”

原来是合同没谈成啊。

难怪。

她就说怎么阮斯言今天的脸色瞧着不太对劲。

生意上的事阮千音不懂,也就没继续多问,安安静静地盯着外头的京市夜景。

……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抵达拍卖地点。

车内两人都不着急下车,只听得阮斯言略微沉重的声音。

“嗯,我这就带她回去。”

阮千音听着他的语气,不免焦急道,“大哥,怎么了?”

“老爷子摔了一跤,这会正在医院。”

“外公他伤得重不重?”阮千音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

阮斯言揉着发疼的眉心,安抚道,“没事,阿瑜说老爷子只是伤了脚,其他无大事,就是吵着闹着让你回去看他。”

“拍卖会是去不成了。”他揉着发疼的眉心,继续说着,“老爷子说今晚见不到你,就拔了吊瓶自己跑回家。”

阮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