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无?所谓地笑道:“跟我客气啥,这点?小事哪还用记在心上......”
林菀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和阿姐幸好遇到了这么善良的长辈,不论是当初极力撮合自己与李砚的婚事,还是林娇如今顺利和离归家陈桂花都功不可没。
“二婶,谢谢您。”
林菀站直身子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陈桂花忙不迭地将她扶起,“唉,你这孩子老这么客气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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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内的林娇早在二人交谈之?初就醒了。
她半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确信自己是睡在之?前?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终于跟程继宗没关系了,这个人哪怕如今只是念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总是时常恍惚,好似一睡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梦到那天的情形。
她被迫进入回忆里一遍遍地忆起当日的场景。
迷蒙的夜晚,浅薄的月色,混沌不清的思?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那挥散不去的喘、息好似仍在耳侧。
当然,还有那样陌生的自己。
好像真?的是一场梦境,可身上那些至今未消的旖、旎痕迹,如何都作不得假。
叫她不得不直面那晚发生过的一切。
林娇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真?正体?会到了男女之?事的欢愉,这是她之?前?跟程继宗在一起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体?验,如果她事先不知道程继宗做的丑事,哪怕是死?,她都不会如此放纵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做这些。
林娇说不清当时出于什么心情,她甚至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她只知道那人从始至终没有强迫过她,甚至知道她中了药之?后还好心想要带她去医馆。
是她自己,是她求他帮她的。
林娇又掏出袖中的玉佩,这是她离开?时随意从他腰间扯下来?的。
她害怕被人知道,所以事后趁天不亮就走了,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在床上安睡的男子,当时屋中没有点?灯,只有月华透过窗柩带来?的点?点?微光,所以她看得并不真?切。
男子大?致是好看的。
她记得他鼻梁高挺,亲吻她时常常会与她的脸颊相触碰;一双黑眸深沉魅惑,哪怕在寂静黑夜也如猎豹般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让人背脊生寒;他薄唇冰凉,不笑时不露自威;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只有在最?后彻底失控时,才勉强露出一个餍足似的浅笑。
总之?不像普通人。
......
林娇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她猜想他们应当再?也不会见面了。
程继宗用福源客栈的事情威胁她,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真?相,只以为当初计划失败了,殊不知,计划虽然失败但是她失贞一事确是真?的。
这件事情过去了好几日,但她一直不敢透露半点?风声?,生怕被人知晓,若是被人知晓只怕程家也不会让她活着了。
林菀和陈桂花进来?的时候,看见林娇手?中正拿着一样东西怔楞出神,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林菀走到林娇床边,看向她手?中的东西问道:“阿姐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玉佩收回袖中。
“二婶,小妹麻烦你们将门窗关好,我有事跟你们将。”她吩咐道。
二人不问缘由,乖乖照做。
关好门窗,她们又回到床榻前?坐好。
“好了,阿姐。”
“娇娇,啥事儿啊?”
今日的流云飞霞格外绚烂,天边被红彤彤的色彩浸透,连一向不怎么在意此景的乡间劳作者,都忍不住驻足欣赏起眼前?壮丽的美?景。
只可惜,三人生生将这一切隔绝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