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痛得麻木了,林菀一剪刀下去,丽娘连哼都没哼一声。
稳婆按照林菀的指导,顺着一个方向推丽娘的肚子,林菀则用手轻轻托着婴儿的头,缓缓地将婴儿从产妇的阴/道里拽了出来。
她抓着孩子的小脚用力拍了两下,顿时孩子的哭声震耳欲聋,中气十足,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确实有够胖的,林菀双手托着将将出生的女婴,分量十足,把她递给她的母亲看。
丽娘此刻完全放松下来,满眼含泪,嘴角却高高扬起,朝林菀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产程漫长,产妇中途几次晕厥,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林菀将孩子交给孩子的奶奶,让她给孩子收拾干净包起来。
收尾工作继续,林菀用消过毒的针线把产妇的伤口给缝合起来,这下连稳婆都不淡定了。
她一眼不错地盯着林菀手上的动作,只见她手指翻飞间,就把三指宽的伤口给缝好了。
稳婆惊得目瞪口呆,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内心深处倒是对林菀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菀顾不上稳婆那热切的目光,她拿了一旁的剪子沾上烈酒把线头给剪掉,又用热毛巾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干净,最后将放置在袖中的药粉打开均匀的撒了上去。
只见那本来鲜血直流的伤口,几息后明显止住了,一刻钟不到竟然再无新的血液流出。
一时之间,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林菀这个女娃子会医术他们是知道,但是这么厉害的医术着实让他们没有想到。
这几个人里,要数陈桂花受到的震撼最大,她全程注视着林菀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疑惑愈积愈多。
她是知道林菀从小被公爹教导学习医术,可以往,她也就只能看些小病小伤。
最要紧的是林菀晕血,她们来的匆忙,她因着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现下一切尘埃落定,她看林菀一切如常。甚至刚才手上还沾了许多鲜血,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她是藏不住事的性子,心里有疑,亟待答案,急切道:“菀丫头,你不晕血了?”
林菀闻言一怔。
原身晕血?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如今被人发现突然不晕了,她该如何解释才不会露馅呢?
正在她思考如何回答时,后脑勺的伤又传来阵阵痒意。
有了!
“二婶,好奇怪,我头撞伤之后,这毛病好像就不治而愈了。”
“当真?”
“嗯,真的没事了。”林菀肯定道。
陈桂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只要林菀人没事,甭管是什么法子治好的,她都能接受。
*
李德兴领着老大夫冒雪进屋,看到屋内这么多人时不由一愣,产房内血腥味渐渐散去,妻子半靠在床头正在吃稳婆喂到嘴边的鸡蛋汤,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也平坦了,
李德兴愣愣地看着,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走了之后就生了?
老大夫也是一脸莫名奇妙,男人找来时把产妇的情况描绘得凶险十足,可眼下不是平安生产了吗?
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被他连拖带拽的,自己碍于他爱妻心切没同他置气,这一路差点没把他这把老骨头给颠散架咯。
张媒婆抱着刚得的小孙女,笑得合不拢嘴,原在帘子后面哄孩子,听到声音后,抱着孩子踱步到二人面前,把之前那段险象环生的过程讲给他俩听。
老大夫听罢,捋了捋花白浓密的胡须,目光自然地看向正坐在桌子边埋头写字的林菀。他注意到小姑娘年纪不大,处事倒是有条不紊,这个年头会医术的女子可谓凤毛麟角,医术这么厉害的更是寥寥无几。
林菀手边已经写好一张方子,但她并未停下,重新拿了一张纸继续奋笔疾书。
老大夫既然来了,自然要查看一番产妇的情况,他三指搭在产妇的脉搏上,指尖传来的力度虚缓平和,乃是正常新产之后的脉象。
老大夫将产妇的手腕放回被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