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尽快变强,强到可以顺利杀死斯特莱尔,强到可以轻松掌握局势。

她需要力量。

这天,用过午餐后,温莱精心打扮了自己,坐车拜访欧文家族的府邸。

同为老派贵族,欧文家族早已退出政治漩涡,安分守己绝不惹事。不久前,年轻的继承者得到了伯爵爵位,留守国都,而其余亲眷要么回到故乡,要么住在遥远的庄园里休养身体。

温莱与这位继承者有过几次交谈,印象中,他是个性格温吞的人,而且还没有结婚。

勉强适合做个一夜情对象。

去的时候,温莱已经设想了很多计划。勾引的,试探的,直白的,如果对方不肯上钩,她还能使用黑魔法和药物。

当然,可以的话,她希望这位年轻贵族心甘情愿献上肉体。毕竟他和自己无仇无怨,算得上是个无辜的路人。她的疯狂和恶意,似乎不该倾泻在他身上。

事实证明,所有的考虑和担心都没有必要。

温莱造访时,欧文伯爵表现得受宠若惊。在随后的聊天中,她借着取方糖的动作,捏了捏他的指尖,这个男人便闹了大红脸。

温莱笑语盈盈,正打算说明自己的真实来意,却被人捏住手腕拉起来。她转身,看见气喘吁吁面带怒意的兄长。

“回家。”

闻讯匆匆赶来的温洛,只挤出几个冰冷的单词,就拽着她往回走。他显然很生气,气得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对欧文伯爵视若无睹。

温莱觉得疼。

她试图挣脱桎梏,然而没能成功。温洛用了很大的力气,右手背凸起蜿蜒青筋,指甲也隐约泛白。

两人登上马车,在狭窄窒息的空间里不发一言。

过了很久,温莱才轻声说道:“松开,哥哥,我很痛。”

话音未落,手腕承受的力道变轻许多。

但他还是没有放开她,冰凉的手掌贴着她的腕骨。

“欧文家族的继任者不适合做你的情人。”温洛声音干涩,眼睛流转着晦暗的情绪,“他虽然没有结婚,但已经有过两个女人。”

温莱愣了几秒,表情变得有点奇异。

她的兄长来得如此匆忙,竟然还有功夫查清欧文伯爵的底细。

“我也有好几个男人。”温莱故意说,“我和他没什么区别,没必要挑剔。” ⒋31634003?

她感到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需要力量。哥哥不让我睡他,我还可以找别人。国都这么大,总有合适的男人为我提供精液。”

温莱的措辞露骨而直白,逼得温洛皱紧眉心。他终于愿意与她对视,语气冷漠地提醒道:“你不该这么说话。”

温莱回以轻嘲。

“体面的措辞不能改变事实。”

她低垂了眼,注视自己裙面上的淡红湿渍。温洛赶来阻止她的时候,无意打翻了桌上的红茶,温热的液体泼洒出来,弄脏了洁白的丝绸面料。

“我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人。”温莱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三月寒冷的春风,“做不了体面事。”

“哥哥如果接受不了,就装作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一来,哥哥还能维持体面,做父亲的优秀儿子,母亲的完美作品。”

她分不清自己的话有多少真心。

事实上,她寄托在温洛身上的感情,也是模糊不清的。

审视自我需要时间,而温莱不愿把精力消耗在这种事情上。她如同一个被复仇女神亲吻的神眷者,心脏包裹了坚硬的铠甲,血液里流淌着冰冷的渴望。

想杀斯特莱尔,想用匕首捅穿他的心脏,听他匍匐着诉说悔意与恐惧。

以前,因为兰因切特太危险,温莱不得不忘却斯特莱尔,专心对付这个糟糕的未婚夫。

后来兰因切特中了“笼中鸟”的咒语,既定的命运轨迹开始偏移。温莱这才能够松口气,关注另一个罪犯。

她谨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