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好像不是水蛭……寄生在他肋骨处的卵囊药汁,正在疯狂地自行□□、繁殖和分裂,源源不断孕育出畸形而污秽的怪异肉块。

林刑甚至不敢呼吸,在狭窄扭曲的黑暗空间里挣扎挪动。

他心里清楚,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虚妄,但他不敢不信,他真的要死了。求生本能带来无法忽视的神经刺痛,黏稠厚重的恐惧在胸前间鼓动爆发。

林刑踉跄着爬起来,大口呼吸稀薄的空气,漫无目的地向前奔跑。

他一边跑,一边抬手抠挖着胸腔里疯狂繁殖的肮脏肉虫,以防继续被吸食更多血肉。

手指甲翻开翘起,疼痛难忍,可他不敢停下,哪怕抠掉自己几块肉也在所不惜。

“嘿嘿嘿……可怜,可怜。”

不知在狭窄的黑暗中跑了多久,他终于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看见了第一个并非自己的人类。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邋遢老人,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棉麻病号服。林刑滚烫黏糊的脑子艰难转动着,隐约回想起他究竟是谁。

住在宋葬病房隔壁的疯癫患者。

被圣水鞭子抽得满地乱爬的那个。

老人沟壑纵深的苍老脸皮颤动着,眼底翻涌着狰狞邪恶,干瘪嘴唇掀起一段嘲弄的弧度。

“嘿嘿,可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