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会查房,会发现我不在这里。”

“我可以假扮你。”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失去过自由,所以感同身受。”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如好心人说的一样。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被接出了医院。

那是三个月来江肆言第一次接触外界,他尽情而贪婪地享受着自由的空气,久违地感受着外面的阳光,像是一个刑满释放的犯人。

与此同时,他也担心

父母和阮梨会不会发现什么?

但一天结束了,直到他回到了病房,也无事发生。

一连几天过去,他每天都能出来玩。

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见到过那位好心人。

有一天,他提前回到了病房,想当面感谢那位好心人。

透过病房的一扇小窗,他看到了那人。

阮梨刚好也在。

她前段时间忙着开学的事情,这几天空出了时间,几乎每天都会来陪他。

夕阳时分,余晖洒金。

暖融融的光映在了阮梨的脸上,青涩漂亮的五官鲜活而明媚。

她笑眼弯弯,对男生道:“今天的哈密瓜很甜,你尝尝。”

而好心人他的“替身”,坐在轮椅上,侧着脸。

因为他刚好逆着夕阳,连轮廓也看不大清楚。

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型同自己很像。

男生似乎张开了嘴,吃了阮梨投喂的水果。

“怎么样,真的很甜吧!”阮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嗯。”替身喉咙中发出了声音,含糊不清。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阮梨没有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人,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做的饼干,医生说你不能吃太甜的饼干,我是用黑巧做的,有点苦。”

替身问:“好吃吗?”

“好吃的!”阮梨说着,就拿出了一块,喂到了他嘴边。

“太多了,吃不下。”

“那我掰小点。”说着,阮梨纤细的手指掰开了曲奇,捏着一小块喂进了他的嘴巴。

男人似乎笑了,声音透着笑意。

“嗯,很甜。”

“很甜吗?”阮梨漂亮的眉头皱起,也掰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仔细咂吧咂吧。

“不甜啊。”

或许是她从小生活在大山里,有着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面对手上的饼干残渣,她下意识舔了一下。

然后她似乎感觉这样不卫生,要去洗手。

那个男生或许没有看到这个小细节,而是道:“不甜吗,那我再尝尝。”

他的声音不重,也不急。

就连声线都模仿得同自己别无二致。

偏偏,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话,给人一种上位者下命令的既视感。

阮梨下意识拿起了一小半曲奇。

但忽然想到了她还没有洗手,想要放下饼干,“等一下,我去洗”

而男生俯身,叼起了阮梨手中的饼干。

缓慢的咀嚼后,他发出了闷笑:

“还是很甜。”

“……”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是护士来了。

江肆言怕被发现,摇着轮椅,匆匆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