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眸子一颤。

仰起了脸,“好啊。”

晨光漫在了她的脸上,眉眼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她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衫,雪白的皮肤上还留着他的痕迹。

傅时郁暗骂一声。

将人打横抱起,压在了沙发上。

最终,他改签了时间,直到中午才恋恋不舍离开。

而阮梨真的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感受到额头温暖的亲吻,以及轻轻的关门声。

房门合上,阮梨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她洗了澡。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荒唐缠绕在脑海。

这几次的确太凶了。

也不知道这些痕迹什么时候能消。

她擦干了头发,坐在了书桌前,又拿出了那封信,继续写了下去。

她一直觉得电视剧中那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的开头很矫情。

可轮到她自己。

她也是用了一样的开头。

转眼,天色沉沉,到了傍晚。

信写好了。

阮梨拿出了行李箱,将信压在了玄关的花瓶下。

只要傅时郁回来,他就能看到。

临出门前,她最后环顾了房间。

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却在每一处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而随着她关门时掀起的风,风吹落了信纸,打着旋落在了实木地板上,又随着惯性,飞入了沙发底下,消失不见。

*

M市。

经过了漫长的飞行,飞机落地。

阮梨走出机场,就感受到了炫目的阳光。

全然陌生的城市,全然陌生的街道。

来来往往都是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

这是阮梨第一次出国,她捏紧了行李箱,有些紧张。

她根据定位,来到了疗养院。

疗养院的环境不错,整体挺大的,像是一个迷你小镇。

阮梨进门时提交了签证、护照等信息之后,顺利进入了疗养院内部,在花园中看到了养母。

上次在视频中匆匆一见,隔着屏幕。

而距离上次面对面相见,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阮梨的声音哽在喉咙中,发不出声音。

许知梅也看到她。

先是一愣,然后道:“争争瘦了。”

阮梨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

好在许知梅这段时间治疗得很不错,阮梨几天前就将洗清冤屈的消息告诉了养母,心病去除之后,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养母姓许,名字叫知梅。

阮梨办理了出院手续。

得知养母来到了M市这么久,都没有离开过疗养院。

阮梨不想让养母留遗憾,刚好时间也充裕,打算租一个车和当地向导,去海边玩两天。

她联系了当地的旅行社,首选华人女性导游。

但对方称最近咨询的人很多,只有一位混血儿男性,18岁,从小在本地长大,普通话很流利。

阮梨看到了照片,是一个很年轻的弟弟。